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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嬰孩本來在哭,但是王氏一抱住她,她好像有感覺一樣,哭聲立刻停止,腦袋轉了轉,對準王氏的方向,綻開一個粉嫩的笑顏。
那笑顏純淨天真,有溫暖人心的力量。
特別是她那雙如同蒙著霧霾的灰白色眸子,明顯不能視物,但是卻讓王氏憐惜之心大起。
一瞬間,王氏再也沒有了尋死的心。
她緊緊抱著這個孩子,認為這是上天的恩賜,是補償她失去的那個孩子。
王氏是醫術很高明的郎中,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孩子曾經遭過大罪。
開啟襁褓,王氏看見這孩子的臍帶上還帶著血,並沒有完全癒合。
看起來,也就出生不久的樣子。
不知道是誰這樣狠心,將剛出生的孩子要從鷹愁澗上拋下去!
而鷹愁澗向來人跡罕至,除了這村子裡的人,王氏一時間想不出有誰會來這個斷崖拋下孩子!
慌亂中,她只想救這個孩子的命,便悄悄做了個投河的假相,帶了簡單的家當,抱著這個孩子,揹著小小的白瓷罐,連夜離開了鷹愁澗。
後來,王氏尋到離京城不遠的王家村。那是她爹的遠房親戚曾經住過的地方。
王氏以尋親為名,來到這裡。可惜他們家的親戚早就搬走了,但是房子還在。
王家村的人都是厚道人,見王氏一個單身婦人,還帶著一個天生是瞎子的小嬰孩,都很同情她,紛紛出錢出力,幫她在王家村安了家。
再後來的事情,盛七爺都知道了。
他們在京城的盛國公府前重逢,一家人終於重新團圓。
聽了這段往事,盛七爺也很唏噓。
“原來是這樣。”盛七爺感慨,“不過,思顏天生的氣派,真不像是鷹愁澗那個地方的人生得出來的。”
王氏也點頭,同意盛七爺的看法,“我那時候並不曉得。你知道,她那時候剛出生,可看不出來有什麼氣派不氣派的。”
“你想的也是有道理的。鷹愁澗那個地方那樣偏僻,確實除了那裡的人,想不出有別人會去那裡扔掉孩子……可憐的思顏,幸虧遇到了你。”盛七爺將王氏抱得更緊。
王氏含笑搖頭,“不,你應該說,幸虧我遇到思顏。不然的話,你今日,就見不到我,更沒有小枸杞,也沒有我肚子裡的孩子了。”
那一天,決意尋死的王氏若不是看見了尚在襁褓中的小思顏,她肯定就從鷹愁澗的斷崖上跳下去了。
“嗯,確實要感謝思顏,若不是她,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盛七爺低頭,在王氏額頭上又親了一記,“來,你好生歇著吧。不是什麼大事。不管怎樣,思顏都是你我的女兒,只要我們承認她,管別人說什麼呢?”
王氏向盛七爺坦白之後,再無顧慮,腦子也清醒起來,她開始琢磨。
“說來奇怪,這件事,連你這個去過鷹愁澗的人都沒有懷疑思顏的身份,那到底是誰傳出來這個流言的呢?”
盛七爺想了想,道:“依我看,是有人去過鷹愁澗了。鷹愁澗的人,可不是都知道你我的孩子夭折了麼?”
“但是……就不能我再生一個女兒啊?”王氏撇了撇嘴。
“是啊,所以流言說,這孩子不是我的種。你想,我們什麼時候才重逢的?你居然在我走了之後又十月懷胎生了個女兒……”盛七爺笑嘻嘻地道,一點都不以為忤。
王氏啐了他一口,“就知道胡說八道!”頓了頓,還是道:“我覺得,還是有問題。鷹愁澗的人不會吃飽了撐的跑到京城來。就算來了,怎麼這樣巧,就剛剛發現了我們?還記得我們是當初在鷹愁澗住過的人?更知道思顏不是你我的女兒?”
“你是說……有人故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