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親自打理的。對於帶孩子,自己知道的,不比宋遠懷少……
兩人一路沉默,來到了山澗深處的瀑布旁。
這掛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流到山腳下的一個碧綠色的深潭裡。潭邊的花樹似是得了潭水的滋潤,比別處的花樹要生得更水靈一些。
安解語看了半天的瀑布,讚歎不已,只可惜這裡沒有照相機,不然拍下來,也是美景,可作留念。
範朝風卻四處張望著,十分警醒。
不知為什麼,自從他們到了深潭邊上,他就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可是仔細往四處看看,並不見別的人影。
安解語看了一會兒瀑布,又低頭去看那碧綠的深潭。裡面有銀色的小魚游來游去,見人也不害怕,還爭相往他們這邊游過來。
“我們要不要抓幾條魚回去烤了吃?”安解語忍不住問道。
這話實在是太剎風景。
不僅範朝風斜睨著不搭理她,就連深潭中的銀魚聽了她的話,都一鬨而散,趕緊往別處遊開去。
安解語衝那深潭中的銀魚做了個鬼臉,暫時放它們一馬。
範朝風見安解語盡尋思著吃,便問道:“你是不是餓了?要不回去吃點東西再過來?”
安解語想了想,道:“也好。其實我們去把案几抬過來,放到這裡吃才有意思呢。”
“這有何難?——我們回去了,馬上就讓人抬過來。”範朝風一邊說,一邊伸手攬了安解語的腰,往潭邊的小路走去。
這時,潭邊小路的灌木叢裡,出現幾絲欷簌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這寂靜的山谷裡,卻分外清晰。
範朝風再也忍不住,左手將安解語緊緊地護在懷裡,右手一抖,抽出了腰間長鞭,往灌木叢裡橫掃過去。
安解語嚇了一跳,忙抱住了範朝風的腰。
長鞭過處,灌木叢如被大刀橫削一樣,被攔腰截斷。
有人似是被長鞭的鞭梢掃到,悶哼了一聲。
“誰在那裡?——再不出來,休怪我手下無情!”範朝風怒喝道。
安解語聽得清清楚楚,確實有人躲在灌木叢後面,而且是個年輕姑娘的聲音。
過了沒一會兒,一個身穿灰佈道袍,道姑打扮的小姑娘,慢慢地從灌木叢後走了出來。
她背後的道袍,似是被範朝風的長鞭掃到,微微有些破損的樣子。
安解語見只是個小姑娘,立時放下心來,問道:“這位道友,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小道姑頭垂得低低的,站在路旁,全身亂顫,似乎嚇得狠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範朝風冷眼看著,又向四圍掃了一眼,也跟著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裡?還是跟著別人一起進來的?”
那小道姑還是不說話。
安解語不耐煩再跟這人牽扯,就對範朝風道:“我們走吧。想是鄉野之人,沒見過什麼世面。”
範朝風覺得這小道姑實在可疑。這個山澗,宋遠懷事先派人來清過場,將閒雜人等都趕開了。怎麼也不應該有這樣的一隻漏網之魚在這裡。
看了看安解語,範朝風下了狠心,舉起了鞭子,要往那小道姑頭上抽去。
安解語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低聲斥道:“你瘋了!”
範朝風抿了抿唇,“這人行跡可疑。——我們事先派人來清過場,並無一人留下,她為何還能留在此處?你有沒有想過,若她心存歹意,到時候吃虧的就是我們。”
安解語並不是個很良善的人,但是也不是個濫殺之人。別人只要不惹到她頭上,她一般都不會在意。
如今這個小道姑,看上去不過八九歲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
可是範朝風說得,也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