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彩虹般的珠光佩在胸前。頭上只簡單挽了個三環髻,發中插有星星點點的各色小花裝飾。那花就指甲蓋大小,卻豔麗奪目,精巧逼真,和她胸前的珠光長鏈交相輝映,整個人如珠籠玉罩一般。
卓姐兒私心裡早想和範四夫人安氏比個高低,便穿了新做的菸灰色褙子,下罩豔粉色百褶羅裙,裙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繡飾,卻也是罕見的織有暗紋的雲錦裁成。頭梳高髻,用了太子妃姐姐賞給她的桃心鳳雙飛步搖,又有一把別緻的玉梳插在高髻旁,自以為能豔壓群芳,把眾人都比下去。看了安氏頭上插的小花,本暗嘲對方到底是小戶人家出身,盡用些上不得檯面的飾物,卻猛然發現那些可不是真的花朵,而是都用米粒大的各色珍珠加各色寶石做成的和真花一樣的飾品,看花蕊的閃爍度,定是用的金剛石。就有些氣餒。無精打采地給安氏見了禮,就領她去了正廳,和曹夫人彼此廝見過,又見了曹府的上下女眷,安解語自是又送出去不少小荷包。
這邊院子裡人都去許久了,曹府內院牆頭上,依然有兩個男子看痴在那裡。
一個穿藍色長袍的男子就對另一個道:“文平兄,這就是你說的僅有中上之姿的範府四夫人?我竟不知道你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那名被叫“文平”的男子,赫然竟是小程氏的哥哥程越興。此時也處於震驚狀態,只喃喃道:“天下間竟有這等人物,我今兒才算是見過了。”
又笑著對那穿藍色長袍的男子道:“開灤兄,此等人物,有動心否?”
那字為“開灤”的男子卻是京師有名的浪蕩子,吏部尚書家的長公子柳為莊,只見他舔了舔嘴唇,狠狠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跟這種人物春風一度,才不叫白活一世。”又調笑道,“此女如此豔色,也難怪那範四公子轉了性,不愛男人,只愛女人了。”
程越興也笑,跟著道:“這後山的人我已盡安排好了。只等人領了範四夫人去了那處,你儘可以動手了。”又猥瑣地低聲道,“你若完事得快,不妨讓小弟我也嚐嚐鮮。這等美人,只讓一個男人享用,實是暴殄天物。”
柳為莊就曬道:“這事鬧出來,這女人若不投繯自盡,也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了。到時候咱們兄弟日日去捧場,豈不風流快活?”
這話卻提醒了程越興,便道:“既如此,你弄完她就走,順便脫了她的衣服,讓眾人看著她精光赤溜地,這事就成了。至於她是死是活,卻不與我們相干。開灤兄豔福要享,也要有命才有的享啊!”
柳為莊細思一會兒,也有道理。那範四爺現下是領兵人物。據說對這位夫人是千依百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弄了他的妻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就算自己有人證物證說是這範四夫人主動勾搭自己,也不會有男人忍下這口氣。要殺,姦夫也是活不成的。就收了要和這範四夫人做個長久鴛鴦的心思,一心要今日成事,完了留個念想就是了。又想今日以後,這妙人兒可就活不成了。心下也有幾分憐惜,盤算著等下可得好好輕憐蜜愛,方不負了這美人此生的最後一次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