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會兒。見範朝風姍姍來遲,還以為是左護法夫人又大發嬌嗔,耽誤了時間,就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道:“安兄弟,別擔心。——那鶯鶯沒什麼腦子,是個好拿捏的。你只管把她送到別院,關起來讓她自生自滅就是了。”
這幾人都對安護法頗為同情。
想那鶯鶯操皮肉生涯這麼多年,這仗義樓的高層,幾乎個個是她的入幕之賓。如今居然要給唯一沒有沾過她的安護法做貴妾,真是老天不長眼睛,專門埋汰好人!
範朝風卻忍著笑,正色道:“我夫人說了,不用我操心。她定會給我收拾得妥妥當當的。”
這幾人本來還想安慰安護法,此時一聽,就知道人家兩口子早商量好對策了,便都笑了,也不再放在心上。——既然人家的老婆都不計較,他們還瞎操什麼心呢?
幾人就坐了下來,言歸正傳,說起宋遠懷託人帶回來的密信。想到大事能成,這些人都有些激動起來。
大家談完正事,發現外面的天已快黑了,院子裡已是到了掌燈時分。範朝風便吩咐了下人傳晚飯,幾人就在安護法家吃了酒,才各自醉醺醺地回了家。
而宋遠懷在宜城這段日子的表現,已是讓江南王深信他對燕燕有情。
從江南王自己的經歷來看,只要男人對女人有了情意,這女人就能轄制住男人。便覺得只要將燕燕放在宋遠懷身邊,這江南第一大幫,自然而然會站在自己這邊。就爽快允了宋遠懷的所求。
過了幾日,就有江南王的使者再次到輝城傳旨,封宋遠懷為輝城的城主,總領一方,且可以擁有自己的城防軍士,不過人數不得超過五千人。
江南王還另有旨意給南宮雪衣,讓南宮雪衣準備花燭喜堂,又要派專人過來看著宋樓主同秦燕燕正式拜堂。還說秦燕燕敬她是先進門的,自願給南宮雪衣敬茶,尊南宮雪衣為大,秦燕燕為小。
南宮雪衣得了準信,便病倒在屋裡。
安解語雖然很不齒這個江南王,但是更詫異宋遠懷如此不給南宮雪衣臉面。為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城防官兒,就要這樣著急地抱江南王的大腿。便在家裡對範朝風憤憤不平道:“男人的心要靠的住,真是母豬也能上樹了。”惹得範朝風給了她好大一個白眼兒。
安解語也顧不得範朝風,這幾日都往宋家去得更勤了。
見南宮雪衣一幅痛不欲生的樣子,安解語便搜尋枯腸勸道:“不說你和宋樓主以前的情分,就說如今這樣大的一片家業,你就不能輕易拱手讓人了。——難道你想讓那個婊子的妹妹過來揀現成的,不僅要花你的銀子,住你的宅子,睡你的男人,還打你的兒子?”
南宮雪衣本是抑鬱了好幾天,如今聽安解語說得如此風趣,不由噗哧一聲笑了,道:“我哪有兒子?”說完,又皺了眉頭,道:“我好象有兩個多月沒有換洗了。”
南宮雪衣和宋遠懷成親也快一年了,一直一點動靜都沒有,南宮雪衣就沒有放在心上。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她又吃不下,睡不著,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子的變化。
安解語在一旁聽了,卻是大喜,忙道:“趕緊去請個大夫過來瞧瞧。——你要是有孕了,就更不能退讓了。你和宋樓主的家業,都是你們孩子的。那個婊子的妹妹,憑什麼看見別人的男人好就要搶?咱一定不能讓她好過!”
南宮雪衣想到自己可能有孕,心情就平靜了下來,便先讓自己的侍女馬上去找個好些的大夫過來,一邊又對安解語道:“語娘,你在這裡陪陪我,好不好?”
安解語笑道:“我陪你吃晚飯。等你睡了,我再走。——行不行?”
南宮雪衣知道語娘也是有家室的人,她能應承從早到晚一直陪著自己,已是很不容易了,便點點頭。
安解語就讓五萬回去給範朝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