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她能作主的,也不過就是她的一條命罷了。”
範朝暉有些茫然:“她為什麼不等等我?為什麼不等我跟她解釋?”
無涯子是旁觀者清,就道:“這種事,你當堂都不解釋,事後還不是越描越黑?”
範朝暉還是不肯相信,強辯道:“就算如此,安兒性子堅韌,不會……”
無涯子就道:“無論怎樣,對於她的死,我一點都不吃驚。——我當初在堂下看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去意已決。”
範朝暉兩眼似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無涯子,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你就是貿足了勁兒要跟我作對是不是?”說著,已是出拳如風,往無涯子身上招呼過來。
無涯子知道範朝暉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需要發洩一下心中的怒氣。不然勾起舊傷,走火入魔就難處了。便接了招,拼著被範朝暉打一頓,也要捨命陪君子。
範朝暉一通拳腳打下來,出了一身的汗,一直渾渾噩噩的腦子清醒了些,就對外面的親兵道:“給我把剛才的人都叫進來!”
無涯子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等剛才議事的人都來齊之後,範朝暉就吩咐道:“趙將軍,你帶一半的人馬,同韓永仁的韓家軍一起,連夜渡河,去往青江東北岸駐紮,同謝地隔江相望。要給我盯死謝地,不許他們過青江一步。”趙將軍當年還是副將的時候,就跟隨範朝暉,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趙將軍領命而去。
範朝暉就又對一位幕僚道:“岑先生上的條程我都看過了,對韓地來說,很是對景。如今韓地的民政,就先委託岑先生代管。”
那位岑幕僚便趕緊躬身領命。
範朝暉又叫了範強過來。範強是范家的家生子,跟著範朝暉從軍,如今也是做到參將一職。
範朝暉就對範強吩咐道:“你帶了剩下的人馬,在韓地駐紮,協助岑先生,將韓地經管起來。”卻是要範強和岑先生互相鉗制,哪一方都不能獨大。
下面的人便應諾而去。
這邊安排好了韓地的後續接手事宜,範朝暉一刻再不能等,便帶了五百親兵,騎著快馬,連夜渡了江,往北地過去。
翌日在北地棄船登岸,範朝暉帶著親兵,又重新上了馬,就馬不停蹄地往上陽奔去。
等範朝暉帶著人手趕回上陽王府的時候,已是除夕前的一日。
上陽王府早已四處掛了白。
範朝暉騎著馬,從大門破門而入,一直到了內院門口,才下了馬。也等不及後面的人跟過來,便一人飄身進了內院,先往風存閣奔了過去。
風存閣那裡,也早早地掛上了白燈籠,四處都用白布裝飾起來。
範朝暉一言不發地推開過來開門的婆子,徑直往屋裡衝去。
秦媽媽和阿藍從後面趕過來,正好看見王爺風一樣地上了風存閣的二樓。
兩人不由對視一眼,也跟著上去。
範朝暉到了二樓安解語日常起居的地方,卻見處處的傢俬器皿,都蒙上了白布,似乎已經棄置已久了。
這裡不再暖和、溫馨、有暗香撲鼻。
這裡變得空曠、冰冷、無人煙氣息。
範朝暉在屋裡走來走去,將那些白布都掀了開去,又吩咐道:“給我把這院子恢復成原樣兒。”說著,又叫了秦媽媽和阿藍過來,問她們,王妃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們又是怎麼伺候王妃的?且威脅她們,主子死了,她們也不能獨活!
秦媽媽和阿藍就趕緊跪下給王爺磕頭。
阿藍便哭道:“奴婢盡心盡力服侍王妃,不敢有絲毫懈怠。可是我們王妃,不知是這府裡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那日王爺在婚堂上棄王妃而去,這府裡的人,就都認為王妃失了王爺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