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孩子,還不會說話,卻又有了要同大人交流的慾望。可惜語言不通,雞同鴨講,讓輝哥兒也覺得很是挫敗。
宋遠懷哄了半天,輝哥兒倒是哭得越來越大聲。
安解語忙過去伸出手道:“讓我來吧。”
宋遠懷看了看哭得鼻涕眼淚橫流的輝哥兒,又看了看對面衣飾整潔的麗人,猶豫道:“輝哥兒哭得厲害……”
安解語不再跟宋遠懷廢話,伸手硬是把輝哥兒從宋遠懷的胳膊裡抱了過來。
說來也怪,輝哥兒一到安解語的懷抱裡,立刻止了哭。乖乖地依偎在她懷裡,只是間或抽一兩下。
安解語把輝哥兒護在懷裡,又讓一旁的丫鬟拿來了帕子,輕輕地給輝哥兒擦了滿臉的鼻涕眼淚。
宋遠懷和南宮雪衣看著在安解語懷裡格外乖巧的兒子,不由對視一眼。
宋遠懷滿眼笑意:真不愧是我的種!
南宮雪衣滿臉怒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對色狼!
安解語不管對面那對夫妻的眉眼官司,只回身坐到一旁的酸枝木靠背椅上,輕輕地將右手墊在輝哥兒的臀下,讓他的後背靠在自己的右胳膊上,左手便護著他的脖子。
雖然輝哥兒的脖子已經能夠穩穩地立起來,安解語還是習慣性地護著那裡。
輝哥兒仰頭看著這位抱著自己的姨姨,又開始咿咿呀呀起來。
安解語耐心地聽著,不時地回應他幾句,好象聽得懂他說話一樣。讓旁邊的宋遠懷和南宮雪衣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正屋裡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輝哥兒那裡,便沒有人看見範朝風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正站在門口,默默地看著安解語。
他背光站著,整個臉部都藏在陰影裡,看不清他的神色。
還是宋遠懷警覺,猛然發現門口處不對勁,回頭一看,原來是安護法過來了。
“安兄弟,你真不夠哥們兒!”宋遠懷竄到範朝風身邊,拍著他的肩,笑得擠眉弄眼的。
範朝風這才展顏一笑,道:“宋大哥說什麼話。我們這不是給你們賠罪來了嗎?”說著,範朝風走進屋裡來,坐到了安解語身邊。
安解語抬頭看了看範朝風,又把輝哥兒送到他懷裡,道:“你抱一抱輝哥兒。他真是太沉了。”
輝哥兒坐到了範朝風懷裡。看看這位大叔,又看看旁邊的姨姨,輝哥兒不由張開了沒牙的小嘴,衝著範朝風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極為諂媚的樣子。
這下子,連安解語都對輝哥兒側目了:這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實在是太厲害了!
宋遠懷坐到了他們對面的椅子上,接著範朝風剛才的話茬道:“說吧,你們要如何賠罪?”
範朝風看著安解語歪頭打量輝哥兒的樣子,笑了一下,才抬頭對宋遠懷道:“請你們一家子一起去踏青,算是賠罪好不好?”
“這叫什麼賠罪?!”宋遠懷怪叫,“你不席開三百桌,請我們仗義樓所有的兄弟大吃大喝三天三夜,怎麼能叫賠罪?!”
南宮雪衣在底下踹了宋遠懷一腳,警告他別太過分了。
宋遠懷一聲不吭,受了南宮雪衣這一腳,才又換了神色,正經地道:“此言正合吾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踏青?”
安解語這才想起她過來所為何事。剛才一見輝哥兒可愛,就忘了那茬了。便道:“我們打算後日出去。不知你們有沒有空?”
不到南宮雪衣開口,宋遠懷已經滿口贊同:“有空,有空,我們什麼時候都有空!”
“你很閒啊?!”南宮雪衣斜睨著宋遠懷。
宋遠懷還沒來得及嬉皮笑臉地還嘴,範朝風突然伸手把輝哥兒遠遠地舉了起來。就見一串水流,從輝哥兒的身上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