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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忠一看馬廄那邊起了大火,不由滿臉緊張,連聲道:“四爺來不及了,趕緊走吧!屬下為四爺斷後,拼死也要讓四爺逃出生天!”
範朝風搖搖頭,正要說話,院子外面傳來夷人喊話的聲音。
“請問裡面可是范家的範朝風將軍?”
範朝風沉默不理。
外面的人又叫道:“我呼拉兒國的大王在此,要和範小將軍商議一事。”聲音響亮,傳得遠迎的。
範朝風心裡一沉,知道此事難以善了。
正說著,院子外面又有人怪叫道:“范家通敵賣國了!大家快逃啊!”
範朝風怒從心頭起,從肩上取下弓箭,彎弓搭起,往剛才喊話的人那邊的方向嗖嗖射了數箭。卻是有一箭似是射中了來人,對面就悄無聲息了。
趁此機會,範朝風便摘下脖子上自小隨身戴著的翠玉佛像,遞到範忠手裡,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趁亂逃出去,將這個交給四夫人,留作一點念想。告訴她,不用為我守著。”
範忠駭然,眼淚立刻毫無徵兆地掉了下來,哽咽著跪下回道:“四爺言重了。哪有主子在這裡斷後,讓屬下先走的道理?還是四爺先走,屬下等人為四爺博命,死而無怨!”
範朝風一把拉起範忠,著急道:“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你看他們的架勢,今兒我不死在他們面前,我范家就會被扣上通敵賣國的帽子。我大哥一生忠勇,為了流雲朝立下赫赫戰功,卻被人猜忌至此。我既不能再幫大哥,也不能臨死給大哥抹黑。你回去,跟著我大哥,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說完,便一掌將他推了出去。
範忠眼見四爺拿定了主意,便不再羅嗦,又跪下給範朝風磕了頭。便起身對別的護衛道:“你們放心,我回去之後,自會把你們的家人當自己家人一樣照料。”
做護衛的,本來就是要命的活計。而那幾個護衛平時和範忠關係極好,又知範忠是個實在人,一向說到做到,也不多說,俱在他肩上拍了兩下,道:“放心。我們就算戰死,也要死在四爺前面。”
範忠便抱拳對在場之人團團一揖,忍了淚意道:“保重!”便背了劍,趁亂往屋後去了。
前面院子的大門終於被夷人撞開。一行人便簇擁著夷人的大王罕貼兒進到正院裡來。
範朝風抬眼看去,見是一個穿著灰衣,中等身材,一身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眾人中央。想必就是呼拉兒國的新王罕貼兒了。
罕貼兒也仔細打量著範朝風,身材頎長,臉容俊美,卻有一股陰狠的殺氣瀰漫在眼角眉梢。——果然范家這個小將軍,也不是膿包。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殺氣的將軍才讓人奇怪。
想到此,罕貼兒便更生了招攬之心,朗聲道:“範小將軍,小王久慕范家英名,想要跟範小將軍做個交易,不知範小將軍意下如何?”
範朝風轉頭“呸”了一聲,恨聲道:“我從不與豺狼做交易。你們夷人殺我百姓,破我河山。和你們做交易,無異與虎謀皮!想讓我投靠你們,白日做夢!”
罕貼兒見範朝風悍勇,更是欣喜,便道:“將軍高義。小王實是佩服。今兒得罪了。還要請範小將軍去我們王都做客,見識一下我們呼拉兒國的無上風光,到時候範小將軍自是想法不同了。“說完,便對手下招手道:“給我拿下!”
範朝風這邊的護衛也要上前,卻被夷人人多勢眾,一陣亂箭射過來,除了範朝風,身邊的護衛皆被射死。
範朝風肅立站在院子中央,傲然道:“要麼你也射死我,讓我投靠你們夷人,卻是萬萬不能!”言罷,便拔了長刀,往罕貼兒站的地方直衝了過去。
夷人到底人多,趕緊簇擁著罕貼兒出了院子,只留了數百士兵在裡面和範朝風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