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而棲的。
則哥兒一面在心裡嘀咕,一面暗自往四圍看著。果然沒走幾步,凡是“賣身葬父”的姑娘身邊一定會出現的“惡少”,也大咧咧地現身了。
“小娘子,要多少銀子才肯賣啊?”那“惡少”似乎也頗通“賣身葬父”其中的奧妙,一語直逼核心。
那姑娘聽了,自然氣得渾身發抖。
從旁邊路過的則哥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開了,不僅笑了,他還讚賞地看了一眼那個“惡少”。——這“惡少”,真是想姑娘所想,急姑娘所急啊。
“淫賊,誰要賣給你?!”那姑娘也是個妙人,居然也是一語道破天機。——她咋知道這“惡少”是淫賊捏?
則哥兒再也憋不住,牽著馬退到路邊,彎著腰笑得肚子疼。——輝城真是有個有趣的地方,則哥兒想到孃親就住在這個鮮活的地方,之前的惆悵感傷之意漸漸少了些,心中倒添了幾分歡喜之意。
“姑娘,你咋罵人啊?本少爺連手都沒碰一下你,怎麼就變成‘淫賊’了?”那“惡少”今日似乎閒的很,並沒有馬上叫下人過來丟銀子搶人,反而跟那姑娘嘮起嗑來。
那姑娘語塞,便把地上“賣身葬父”的字紙收了起來,冷哼一聲道:“我不賣了!——好狗不擋道,讓開!”
“惡少”這才恢復了本色,驕橫地道:“我說要買你,就是要買你。不服,去找江南王府上說理去!——來,給本少爺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銀子!”說著,“惡少”便伸手拽下了那姑娘蒙在臉上的面紗。
則哥兒聽了江南王的名頭,心裡一動,便轉頭看了過來。這一看不打緊,那被拽掉了面紗,站起身來,一身孝服,輕嗔薄怒的姑娘,竟有四五分孃親的樣子。——難怪要“賣身葬父”。有本錢啊,只是不知道有誰是那個願者上鉤的人?
則哥兒正在旁邊沉吟,考慮要不要看在這小姑娘生得跟自己孃親有幾分相似的份上,出手幫她一幫。旁邊的人也都看見這姑娘的臉,不由都譁然一聲。
“惡少”如今見了這個姑娘的樣子,已是色授魂消,不能自已,忙顛三倒四地叫著:“你跟我回去,我馬上封你做姨娘。——你要多少錢,儘管開個價!你父親,我幫你葬!還給你父親做孝子,給他尋塊好墳地,保佑我們以後子嗣昌盛!”
那姑娘見露了臉,不知道今日能不能逃過這個“惡少”的手掌心,只含淚道:“讓我做姨娘,打死都不能夠。——除非你能三媒六聘,娶了我去做正妻,否則就別攔著我的路!”
那“惡少”用手撓了撓頭,為難道:“不成啊。我定了親的,怎麼能娶你做正妻?”
旁邊看熱鬧的人不由也指指點點起來。剛才大家還很同情這個“賣身葬父”的姑娘,現下卻覺得她有些異想天開。——混到南市的人市裡賣身葬父的姑娘,怎麼會有好家世?怎麼又可能到大戶人家裡做正妻?人家讓她做姨娘,已是頂天了。若是就買了她去做丫鬟,還不是想怎麼糟踏,就怎麼糟踏?!
那姑娘見自己的美色居然連讓這個好色之徒娶為正妻都做不到,忍不住嘟噥道:“都是騙人的!——什麼命交華蓋,有貴人運!都是騙人的!”一邊說,那姑娘一邊收拾了地上的東西,背在背上,轉身要離開人市。
那“惡少”見美人要開溜,便大喝一聲,叫了手下過來,道:“給我把小娘子帶回去!”
那姑娘這才有些慌神,大聲道:“你們可是要在輝城裡強買強賣!”
輝城如今的城主是仗義樓的樓主宋遠懷。他自任輝城的城主之後,聽取範朝風的建議,在城裡整飭治安,將輝城的政務打理得井井有條。集市上設了多重監管機構,杜絕強買強賣,和姦商欺行霸市的行為。這幾年,將輝城治理得蒸蒸日上。
也因此這位姑娘敢孤身一人到人市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