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說我對你的救命之恩罷了,還能說什麼?”
見範朝風有些不安的樣子,媚莊很是快意,道:“怕了?你改主意也行,只是我的救命之恩,你就得一直欠著了。”
範朝風不想跟慕容媚莊再糾纏下去,就狠了狠心道:“跟我來。”說著,便轉身先出了房門。
慕容媚莊便趕緊在後跟著,一路往範朝風在承義坊的家裡行去。
到了家門口,慕容媚莊看了看門上的“安宅”二字,抿嘴笑了笑,就跟著進了門。
此時天已全黑,院子裡已經掌燈。
安解語讓廚房把飯菜熱了又熱,也不見範朝風回來,就有些心急,正要打發五萬去隔壁的宋家問一問,看看範朝風是不是和宋樓主出去了。
六萬卻忙忙地進來回道,老爺帶著一個姑娘回來了。
安解語甚是詫異,便趕忙要起身去正屋相迎。
卻見範朝風正好走到裡屋,見她起身,就問道:“你可用了晚飯?”
安解語過去給他接了大氅,掛在一旁的掛衣架上,就回道:“未曾。等著老爺一起用呢。”
範朝風有些內疚,便道:“以後不用等我了,你該用飯的時候就用飯。拖過了點兒,你又嚷胃疼了。”
安解語笑盈盈地道:“哪有那麼嬌貴?——不過是晚個一時半刻的。不過老爺也真是,既然不回來吃飯,好歹打發人回來說一聲。不然讓人擔心得緊呢。”
範朝風忙道:“今兒是我的不對。以後再不會了。”就在一旁坐下,又對安解語道:“語娘,我今兒碰見一個人,所以回來晚了。”
安解語見範朝風不著急出去,就也在一旁坐下,看他到底有什麼事。
範朝風見安解語並不接話,只是探詢一樣的看著他,就覺得有些不好開口。想了一會兒,範朝風才又道:“你還記得我當年給你說過的慕容媚莊,後來改名叫莊穆的莊大家?”
安解語點點頭,更是奇怪範朝風怎麼如今說起這人了。
範朝風就鼓起勇氣道:“當年我在營州范家莊遇險,就是她,捨命救了我。——我今日就是在外面遇見她,才耽擱了一些時候,回來晚了。”
安解語聽了,心裡翻騰,臉色卻未變,只趕緊道:“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還不讓我出去見一見?”顯得很是急切。
範朝風見安解語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怕她一會兒跟慕容媚莊說話的時候,被慕容媚莊氣倒,就道:“她如今無家可歸,又對我有救命之恩,就想跟著我。”
安解語心裡這才覺得另外一隻靴子掉了下來,就斜睨了範朝風一眼,道:“說吧,是她想以身相許你,還是你想以身相許她?——說實話,我就成全你們。”
範朝風見要弄巧成拙,就趕緊道;“我對她一點心思都沒有。不過是要提醒一下你。若是她一會兒提出這樣的要求,你可要如何作答?”
安解語有些心煩,道:“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等她問了,我再考慮。”說著,不再搭理範朝風,自己一個人出去見範朝風的救命恩人。
範朝風就在裡屋等著,又坐不住,就煩躁地走來走去轉圈子。
安解語從裡屋出去,過了套間,外面的起居室,又穿過一個迴廊,便到了正屋的大廳裡。
慕容媚莊穿著藍色碎花褙子,下系同色裙子,身姿窈窕,背對著正屋裡面的門坐著。光看背影,也是美人一個。
安解語在門口端詳了她半天,才出聲道:“這位可是慕容媚莊姑娘?”
慕容媚莊聽見這個聲音,渾身一震,覺得好生熟悉,趕忙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穿著煙青色短襦,下系藕荷色長裙的小婦人站在門口,頭上挽著牡丹髻,只斜插著一根碧玉步搖。樣貌平平,只是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