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的事兒?你到底有什麼料敵於先的本事?”
穆夜來嫣然一笑,“這不是我的本事,這是聽我姐姐說的。——我姐姐,穆貴妃,她很得陛下寵愛……”
這話說得很含蓄,但是卻讓蕭士及釋然了。
如果這些話是從宮裡傳來的,就說得通了。
畢竟永昌帝這個人,不像一個特別聖明的皇帝。而且他跟內宮妃嬪有時候也說這些朝堂中事的,並沒有內宮不得干政的規矩。
“你說,徐家的事兒,也是從陛下那裡傳來的?”蕭士及低聲問道。
穆夜來鄭重點頭,“正是。他們過不了今年的除夕。”
蕭士及倒抽一口涼氣,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何?”
徐文靜是大齊元謀起事的三功臣之一,雖然後來的軍功不算顯赫,但是最早從龍的功績在那裡,是永昌帝能夠登上皇位的大助力之一,而且他也很老實,現在做的民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本是個特別容易犯錯誤的職位,他卻做得兢兢業業,很是檢點,並沒有貪墨,更沒有犯什麼事兒,永昌帝為何要拿下徐家?
徐文靜既沒有兵權在手,在文官中也比較孤立。畢竟大齊如今的文官,還大半是清河崔家那一派的,所謂“崔半朝”可不是白叫的。
蕭士及很肯定地知道,徐文靜跟清河崔家並不對付,也就是說,徐文靜並沒有觸怒過陛下。
陛下有必要對這樣一個完全沒有威脅的文官嗎?
蕭士及想不明白,徵詢地看著穆夜來。
穆夜來笑了笑,“你別問我,我也是糊塗著呢。——我姐姐這麼一說,我就這麼一聽。若不是徐文靜千方百計娶了我們穆家女兒為繼室,我姐姐才懶得關注他們家。”
蕭士及想著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穆夜來和穆貴妃大概也不會很明白,就點點頭道:“既如此,就看著吧。若是徐家真的獲罪,我蕭士及就欠穆三小姐一個人情,以後一定會還的。”
穆夜來深吸一口氣,搖頭道:“不用了,柱國侯,你不欠我什麼。我來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你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並不是要貪圖你什麼人情。——我言盡於此,你下去吧。”說著,毫不猶豫地將蕭士及趕下車。
蕭士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掀開車簾下去了。
牽著馬站在道旁,蕭士及看著穆夜來的香車離去,腦子裡不斷回想著穆夜來說的三件事。
一件,是徐家有可能要被抄家滅族。
第二件,是突厥會作亂。
第三件,才是江南。
而蕭士及和毅親王這些天,都把目光投向了江南,從來沒有想過突厥那邊會出什麼事。
難道他們是努力的方向錯了?
漠北的突厥人,上一次被蕭士及和毅親王打的落花流水,再不敢往大齊國土上踏上一步。
穆夜來為何說漠北的突厥人會先出事呢?
蕭士及心裡一緊,忙翻身上馬,迅速往他往常和毅親王打獵的地方奔過去。
他帶的幾個親兵也在後面騎著馬跟著他風馳電掣般往前跑。
穆夜來坐在車裡,等走遠了,才悄悄撂開車窗的簾子,往後看著蕭士及一行人龍騰風舉的彪悍背影,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她剛才跟蕭士及說的事兒,當然是跟宮裡的穆貴妃和永昌帝完全沒有關係的。
因為這些事,根本就還沒有發生,她只是在告訴蕭士及,前一世的這個時候發生的事兒。
她沒法說得很具體,是因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只知道結果,不知道原因和過程。
比如民部尚書徐文靜家,再過一陣子,就會被人告發“謀反”,被永昌帝震怒之下,下旨滿門抄斬。
穆夜來知道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