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說你拐帶逃奴,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席媽媽看著那張賣身契,才瑟縮起來,道:“我這裡也有張賣身契,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啊?!”然後又罵封儉亂賣人,坑他們萬花樓云云。
等鬧夠了,又敲了封裴敦一筆竹槓,才同意讓封裴敦把夢兒贖出去。
當晚就一乘小轎,把夢兒抬到了離崇康坊不遠的一個裡坊裡面,金屋藏嬌。
封裴敦聽說夢兒贖出來了,竟是一刻也等不得,當晚就去了給夢兒置的宅子裡過夜。
夢兒心想事成,自然對封裴敦格外逢迎。她本來是席媽媽受人所託,專門針對封裴敦教養出來的,自然她做的事,說的話,事事都合封裴敦的心意。
幾天相處下來,封裴敦簡直就如同遇到知音一樣,對夢兒寵愛有加。
封儉這幾天卻過得不是很好。
他幾個月前賣了夢兒,得了一筆銀子,想著要偷溜回封家祖籍,找他娘封二伯母去了。
結果在城門口被人攔住了,死活不讓他走。
封儉沒有法子,只好又在南城買了一所更小的宅子,勉強度日。
他有了酒癮,花費就比平日裡大。
本來他賣夢兒得的銀子,省著點花,也能過一年半載。但是他日日都要買酒,三個月不到,就花得精光了。他正想著要不要再把這房子賣了的時候,有個人找到他家。
“你是封儉?”那人一副乾瘦的模樣,兩撇八字鬍,尖嘴猴腮,看著就像只老鼠。
封儉點點頭,“你有何事?”
那人笑了笑,問道:“夢兒是你的丫鬟吧?”
封儉一愣,警惕地道:“你是夢兒什麼人?”還以為是夢兒的家人過來尋她的。他把夢兒賣了,可不能讓這人知道。
這人卻笑著道:“我只是來告訴你,你在這裡苦熬,夢兒卻已經有了大造化了。她被一個大官從萬花樓贖出來,如今在崇康坊附近金屋藏嬌呢。也是呼奴引婢,穿金戴銀,過得比以前在你們封家還要好。”
“哦?有這回事?”封儉的眼睛眯了起來,“是哪個大官,你知道嗎?”
那人搖搖頭,“這我卻不知道。我只曉得,她住在哪裡。那個大官對她很是寵幸,經常在她那裡過夜。”
雖然夢兒是封儉不要了賣出去的,但是現在聽說有人對夢兒金屋藏嬌,封儉又止不住地嫉妒起來。
不過他還沒有那麼傻,乜斜著眼睛問那人:“你是誰?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那人嘿嘿一笑,道:“您甭管我是誰,您只要知道,我是為您好就行了。您想想,您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我謀求的?您到底是有錢,還是有地位?如果我老漢沒有看錯,您連飯都沒得吃了,我如果要騙您,到底能騙到什麼啊,您說是不是?”
封儉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就笑著道:“那好,你給我點銀子,先讓我解了酒癮,我再跟你說話。”
那人也不含糊,果然拿出幾角銀子,與他買酒,又買了幾碟小菜,跟他在小屋子裡敘談。
“是這樣的,當初你被除族的事兒,我們也知道一二,實在是看你可憐。當初給你出主意去擄劫蕭家大姑奶奶的那個賤人如今活得風生水起,生了一個兒子,如今又要生第二個兒子,又掌握了你堂哥伯爵府內院一半的大權,而你卻過得窮困潦倒,不僅連孩子都保不住,就連自己的女人都要賣到那種地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那人似乎對封儉的事情很是瞭解。
封儉一拍大腿,怒氣衝衝地道:“您這話算是說對了!明明是那個賤人給我出的主意,卻臨頭不認賬,誑了我,讓我一個人受苦。”罵完就慫了,“不過,人家已經是封伯爵的二夫人,還生有兒子,肚子裡還揣著一,當然關鍵是我那堂哥信她,不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