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個春節。
去年春節的時候,正是承天門之變的時候。他們相助毅親王射殺廢太子和前太子妃,幫毅親王登上皇帝寶座,也就是新帝永徽帝。以前的皇帝永昌帝成了太上皇,天天在長生殿裡養尊處優,跟妃嬪醉生夢死。
經過一年的梳理,新的朝堂終於走上正軌。
新帝永徽帝也將朝政掌握在自己手裡。
藉著呂大郎辭爵一事,永徽帝在柱國公蕭士及、安國公安子常和伯爵封裴敦的支援下,將大齊爵位的承繼權和世襲的軍職都慢慢收攏到自己手裡,不再被下面的世家挾持。
因封裴敦在辭爵一事上也出了力,蕭士及就對杜恆霜道:“今年請吃年酒的名單上,還是加上封伯爵一家的名字吧。”
杜恆霜沒事人一樣應了,沒有看見蕭士及期盼的目光。
蕭士及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杜恆霜問他為什麼,在屋裡悶坐了一會兒,打算去外院打理公事。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是為了那一次呂大郎辭爵的事,封伯爵也是出了大力的。你就請他的正室夫人就可以了。別的人,可以不用理會。”
杜恆霜的目光在蕭士及臉上停留一瞬,微笑著點點頭,“好,那我就不請封伯爵的二房夫人了。”
“本就如此。二房有二房的席面。咱們家又沒有二房,沒法招待他們。”蕭士及笑著道,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忙解釋道:“我不是說要納二房,我是說……”說得有些著急,臘月裡的天氣,他竟然也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珠。
杜恆霜窒了窒,抬頭含笑道:“我曉得你沒有這個心思的,二房招待二房,也是常理。”
蕭士及鬆了一口氣,握了握杜恆霜的肩膀,轉身出去了。
封伯爵府上收到柱國公府請吃年酒的帖子,果然沒有二房穆夜來的份兒。
杜恆霜為了不讓穆夜來有機會在封裴敦面前下蛆,特意派了知數去送帖子,向邵氏解釋了一番,希望她能在封裴敦問起來的時候,幫著解釋解釋。
邵氏看著帖子,卻覺得十分棘手,忍不住道:“不過是多一份帖子的事兒,為何不能……”
知數有些詫異,她想了想,道:“我們夫人說,二房要由二房招待,我們府上沒有二房,若是請了貴府上的二房,我們那邊沒有人招待,恐怠慢了貴府上的二房夫人,所以就讓您多多包涵,幫著在封伯爵那裡美言兩句。”
邵氏長嘆一聲,搖頭道:“這我不一定能幫得上忙。我們老爺一直歇在二夫人那邊,我連見都見不著他。”說著眼淚都出來了,“我兒又病了,這年酒我不一定有功夫去,還望你們夫人見諒。”
知數一愣,但是看邵氏身邊一個婆子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便沒有追問,只是道:“我們夫人一向看重夫人。吃年酒不過是機會,讓大家敘敘舊。夫人若是有心,常跟我們夫人說說話也是好的。”想起邵氏為她兒子的身子擔心,又道:“安國公的夫人是杏林國手,也是我們夫人的莫逆之交。令郎若是病了,可以請她瞧一瞧。”
邵氏是從嶺南來的。嶺南的人生病,多看巫醫,她身邊也帶著有個女巫醫,從小到大,她兒子的事都是讓那女巫醫照看的。以前都挺好,就是到了長安,三天兩頭都出毛病,不是沒胃口,就是吃了東西就拉肚子,又沒有大病,只是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病,折騰得夠嗆。
“你是說諸郎中?可是我聽二夫人說,諸郎中醫術雖然不錯,但是還是比不上我們嶺南的巫醫。”邵氏半信半疑地道。她也曾經動過心思,要找外面的郎中,但是一來那女巫醫心高氣傲,若是知道她找別的郎中,肯定一怒之下,就回嶺南了。二來,諸素素也是安國公夫人了,等閒求不到她瞧病。當然三來,也是穆夜來跟她說過,諸素素這人臉酸心硬,特別地黑,讓她瞧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