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就發現府裡的氣氛不同尋常。
她是個耐不住的人。身子剛有好轉,就好奇心起,纏著杜恆霜和杜恆雪問發生什麼事了。
杜恆霜就把安子常處置那四個妾室的事說了一遍,又告訴諸素素,她生孩子的時候出現得險情,都是跟那幾個妾室有關。
諸素素倒抽一口涼氣,驚訝完又氣憤無比,拍著床道:“都是安子常這傢伙的錯!若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我和孩子也不會吃這趟虧!”
杜恆霜駭笑,等諸素素氣撒完了,才輕聲細語地道:“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安國公這樣的人,若不是經過這樣的事,怎能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呢?你還是好好想想,這可是你的機會……”說著,意味深長地笑了。
諸素素回過神來,啐了杜恆霜一口,心下卻暗暗盤算起來。
到了臘月二十的那一天,永昌帝終於宣杜恆霜和嶺南大都督封裴敦的家眷進宮聽封。
杜恆霜跟封裴敦的夫人邵氏、二房穆夜來一起在太極殿接受了永昌帝的敕封。
敕封過後,永昌帝又下旨,說臘月二十二在宮裡舉辦宮宴,一是為貴妃娘娘身懷的龍種祈福,二是祈求來年風調雨順,召集臣屬進宮,在過年之前普天同慶一番。
杜恆霜帶著秦國夫人的儀仗回了杜家,把東西安置下來,才回去安國公府。她要照顧諸素素坐月子,只有過年那幾天才能回家了。
“錢伯,快一點。”杜恆霜在車裡催促。
錢伯應了一聲,但是馬車居然又慢了下來。
“怎麼啦?”杜恆霜撂開車簾問道。
錢伯沒有說話,往前面指了指。
杜恆霜抬頭,看見蕭士及穿著一身灰布衣裳,頭上戴著灰色斗笠,立在對面的路邊,默默地看著她這邊。
這幅打扮,一般人都認不出來是他。除非是杜恆霜和錢伯這樣對他非常熟悉的人……
杜恆霜抬手就把車簾撂下來,淡淡地道:“走吧。”
錢伯沒有動,卻從車上跳了下去。
蕭士及慢慢走過來,在車窗前對杜恆霜道:“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我要把孩子接到我家住幾天。”
杜恆霜心裡一緊,側頭道:“你家?你家又沒有人看孩子……”擔心孩子在蕭家不安全。
蕭士及笑道:“臘月二十二之後,我會休沐,一直到明年正月十五。——我會親自陪著他們的。”
臘月二十二就是宮宴的日子。蕭士及是宮裡的門將,肯定會在宮裡守著。
陛下今年在年前就舉行了宮宴,過年後應該就不會有了。
蕭士及見杜恆霜露出疑惑的神情,輕聲道:“陛下想年後帶著貴妃娘娘去洛陽……”
杜恆霜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又道:“上一次,在安國公府,多謝你出手……”
蕭士及卻淡淡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不關我的事。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他的大拇指是自己摔倒的時候杵在地上弄折了,他臉上的傷口,也是在他自己在牆上蹭的,跟我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你不用謝我。”
杜恆霜白了他一眼,“我又沒說是什麼事,你那麼急著撇清做什麼?”
蕭士及笑了笑,往旁邊讓了一步,看著杜恆霜的大車一徑去了。
“讓開!讓開都給官爺讓開!”一連串吼叫聲從街的那一邊傳來,數十騎帶刀侍衛騎著快馬,從長安街上跑過。
蕭士及又往後縮了縮,幾乎同他身後灰色的牆壁融為一體。他暗暗打量這些侍衛一眼。
看樣子,是東宮的侍衛。
這些如狼似虎的侍衛騎著馬,來到不遠處的一個茶樓下馬,風馳電掣般衝了上去,將茶樓上正在唾沫橫飛講話本子的茶博士抓了起來。
“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