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讓他十分不服,甚至覺得受到極大羞辱,便帶著股怒氣和內侍一起進宮,向陛下詢問,您這道旨意是什麼意思?罷他的官他沒怨言,但是說他“養外室以肥己”,實在是欲加之罪。他並沒有外室,這內闈不休的評語又是從何而來?
永昌帝冷冷地道:“怎麼?長安城人人都知道穆侯府的三小姐是你的外室,你現在又不認了?你那十萬兩銀子的大手筆,可是比娶新婦下聘禮還要豐厚呢!你去問問穆侯府,看看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再來跟朕爭這口氣!你不會說,全長安城都知道你納妾了,你自己卻不知道吧?——敢做不敢當,羞也不羞!”說著,氣沖沖拂袖而去。
蕭士及完全愣在太極殿上。
永昌帝說的話,每一句都讓他莫名其妙。
他確實不知道他要納妾了……就算全長安城都知道,他也不知道……這些話都不是假的,可是為什麼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他要納妾?這話是誰傳出去的?!
蕭士及心裡隱隱浮起一個不好的聯想。
他鐵青著臉,先去了東宮,求見太子。
太子見了他,看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忙安慰他道:“士及啊,你也別生氣。父皇只是一時發怒,過後就好了。你到底還年輕,檢校荊州刺史這個位置,其實不適合你。你是孤的領兵大將,還有無數的仗等著你打,你怎麼能就把自己限制在荊襄那個小地方呢?——你的未來,屬於廣袤的戰場,漠北、安西、嶺南,甚至東海,處處都是你馳騁的疆場!為我大齊開疆拓土,和孤一起,締造大齊盛世帝國!”
蕭士及扯了扯嘴角,帶著譏嘲道:“太子殿下,陛下這樣做,臣大概是等不到給殿下效力的那一天了。”說著,一拱手,道:“別的不說,穆夜來不是臣的外室,也不是臣的小妾。這件事,實在是誤會。”
“誤會?”太子也沉下臉,“十萬兩銀子都送了,你跟我說是誤會?”說著,又把他的手下暗地收集起來的穆夜來賣官的名單和銀兩總額拿了出來,遞到蕭士及手裡,道:“你自己看,這些,若不是她是你的外室,她怎敢在外面打著荊州刺史府的旗號公然賣官?!”
蕭士及看見這張官員名單,頓時傻了眼,喃喃地道:“怎麼會這樣?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讓她給我做過這種事。”定了定神,又道:“太子殿下,您不會不知道,我在江陵拎著腦袋打仗,怎麼會有心思琢磨荊州刺史府的事!退一萬步,就算我要為刺史府籌備人手,我也會和殿下商議,怎會讓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幫我做這種事?!”
太子聽了,依然不滿意,乜斜著眼睛道:“穆夜來只是外人?那你前一陣子跟她出雙入對,難道是騙孤的?”
蕭士及正色道:“臣早就說了,跟她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私情。我跟她出雙入對,這話從何說起?不是太子妃讓她一直跟著我的嗎?”說著,又藉機埋怨道:“穆夜來是太子妃的女官,太子妃老是讓她跟著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太子殿下,您到現在還在懷疑我的忠心嗎?——您要依然不信任在下,在下無話可說,就此在家賦閒就是了。”
太子語窒,默然半晌,道:“……你不是對你夫人不滿?你給穆夜來十萬銀子,難道不是明著告訴世人,你對她,比對你夫人還看重?”
蕭士及忍了氣,道:“那是穆夜來找我借銀子,我就當是還她的救命之恩,送了她十萬銀子了結此事。——太子殿下,您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對她另有所圖吧?”
太子根本就不信,轉身背對著他道:“你別跟孤說這個。穆夜來為了你,也算是費盡心機。你看,她和穆侯府這陣子,可為你籌劃不少事情呢,連你荊州刺史府的各種屬官都給你謀劃好了。不知有多少人找她走門路,送的銀子車載斗量。你還說不是養外室以肥己?士及,你別把世人當傻子。——誰管你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