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子,怒道:“你說什麼?你今兒見過穆夜來了?!”
蕭士及暗道一聲不好,他好像不該說出來,就忙嬉皮笑臉地轉移話題,道:“見到也沒啥。她小姑娘不懂事,被太子和太子妃利用了。”
“那你是真的見她了?是單獨見她一個人,還是跟太子一起見的?”杜恆霜深吸一口氣,一雙眼睛定定地盯著蕭士及,問得很仔細。
“呃,這有什麼好說的?”蕭士及聽出來杜恆霜的怒意,知道不妥,不肯再火上澆油。
“你說啊!”杜恆霜惱了,伸出一隻雪白的胳膊,一下子擰住蕭士及的耳朵。
蕭士及忙哄她道:“好了好了,我說我說我全說,你快把胳膊縮到被子裡去,晚上天冷,你仔細著涼啊……”
杜恆霜瞪了他一眼。
蕭士及只好撓了撓頭,道:”……呃,是在太子旁邊的屋子裡。不過我一進去,看見只有她一個人,就馬上走了。你看,我晚上到悅來客棧,見了太子,然後又騎馬趕回長安,總歸只有多少時辰,根本就沒有跟她說什麼話。”
“哼,沒有說話?那她親口說要給你做妾,是不是就是那時候說的?”杜恆霜豈能讓他輕易過關,像審賊一樣審著他。
說話間,蕭士及只看見杜恆霜的前胸在昏暗的燈光下白得耀眼,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聲音都變得低沉了,“我這不是沒答應嘛!”暗忖女人就是喜歡在雞毛蒜皮上做功夫,抓不住重點……
杜恆霜卻越想越灰心,別過頭,道:“她還是小姑娘不懂事?你知道她今年多少歲了嗎?她不懂事,卻知道追著別人的男人跑,還哭著喊著要做妾,你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小姑娘?還有,你照顧她,就連她姨娘都照顧到了。十萬兩銀子,給一個小妾填補私房。十萬兩銀子送出去,人人都說你柱國侯的新歡是穆夜來,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誤會你?!要說你對她沒意思,別說別人不信,就連我都不信!”
蕭士及聽了這番話,很不是滋味兒,沉下臉來,道:“別人不信我,我無所謂。怎麼連你都不信我?!”
“我憑什麼信你?十萬兩銀子難道是小數目?你幫穆夜來排憂解難,把手伸到穆侯府,管人家妻妾相爭的閒事,還要她過好了你才覺得好。你能說你不是把她的位置放在我和孩子前面!這麼痛快就給銀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銀子也是這個家的?!有我和孩子的一半!”杜恆霜終於將心底積蓄已久的怨氣發作出來。
本來按大齊的規矩和律例,婦人家和離,只能帶走自己的嫁妝,夫家的財產是一文錢都不能分的。丈夫的產業,就只能是丈夫自個兒的,跟妻子毫無關係。就連孩子,也不一定有繼承權。因為在一個父權和夫權大過天的時代,女人和孩子的地位都是極為卑微的。就像皇帝的皇位,是給孩子繼承,但是在皇帝在世的時候,他的皇子卻不能覬覦他的帝位,如果對帝位有想法,就是不孝,就是僭越。
雖然皇子肯定會對帝位有想法,但是明晃晃地表現出來,就是皇子的不對。
杜恆霜的這種蕭士及的產業有她和孩子的一半的想法,是從諸素素那裡來的。第一次聽的時候,她覺得很是新奇,但是之後越想越有道理,因此對蕭士及的做法更加不滿。
蕭士及聽著杜恆霜抱怨的話,漸漸沉默下來。他不想吵架,等杜恆霜說完了,他抱著後腦勺靠在床板壁上,淡淡地道:“我在信上說了,這是為了還她的救命之恩,你追著這個不放,是不是在你心裡,你男人的命,連十萬兩銀子都不值?”
杜恆霜見蕭士及完全沒有明白她的話,不由氣結道道:“我是為了銀子?我有說過不許你給銀子嗎?我只是說,在你給銀子之前,是不是應該跟我商量一下?我要真是為了銀子,我就不會把那十萬兩銀子給她送過去!——說一千道一萬,在你心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