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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貴妃吃了一驚,急忙抬手摸了摸千金公主的額頭,“沒發燒啊……你怎麼說胡話了?”
先前斬釘截鐵說不嫁人,要做女冠,出宮開府的是她。
現在突然拉著自己說要嫁人也是她。
“你多大了?還一時風一時雨的。”萬貴妃斥道,“嫁人是那麼容易的嗎?你是公主!公主啊!以為跟外面那些窮家小戶一樣,請客吃頓飯,兩人拜個堂,就是成親嫁人了?”
千金公主嘟著嘴,不依地道:“公主怎麼啦?公主也是人。我也要嫁人。我不做女冠了,我改主意了!”
萬貴妃看了千金公主幾眼,道:“你先去換身衣裳,瞧你滿頭滿臉的灰,去哪裡逛去了?——難怪你要出宮開府,瞧你自由自在的樣兒,比在宮裡可歡快多了。”
千金公主笑了笑,跟著萬貴妃的宮女去浴房沐浴換衣。
萬貴妃就把千金公主的貼身宮女叫來問話。
“公主今日是怎麼啦?如何一來就說要嫁人?”
那宮女就把今天在流光閣裡面和外面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末了,又道:“後來那人死了,公主就進宮了。”
萬貴妃似乎有些明白,嘆道:“真是個傻孩子。她是被嚇到了。——也罷,去把我的玉佛請過來,今兒不出宮了,就在我這裡歇著,讓玉佛給她壓壓驚。”
……
流光閣外,柱國侯府的大車是最後離開的。
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那攤暗紅色的血跡證明剛才這裡發生過什麼。
蕭士及暗自慶幸,他沒有讓杜恆霜看到那前朝公主揮刀自殺的那一幕。不然她的身子可是受不了。
一個有七個月身孕的孕婦不適合看見這樣血腥的場面。
回到柱國侯府,杜恆霜也覺得氣短神虛,連晚飯都沒有吃,匆匆洗漱之後,就上床歇著了。
蕭士及在外院書房,仔細跟自己的手下商議了一番以朝陽公主為首的前朝反抗餘孽的事兒。
本來這件事跟他們無關,但是因諸素素要嫁給安子常,而朝雲公主又因安子常而死,朝陽公主更是要瘋了。
對於瘋子,怎麼防範都不為過。
“幫我擬個條程,我明兒進宮一趟,跟陛下提個建議。”蕭士及一邊吩咐,一邊起身準備回內院。
“侯爺!侯爺!”本來在外面守著的蕭義面如土色地推門進來。
“怎麼啦?”蕭士及對自己的手下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出去。
等這些人走了之後,蕭義才白著臉道:“流光閣的掌櫃來了。”
蕭士及皺眉,“又怎麼啦?我們不是剛從流光閣回來?”想了想,還是道:“讓他進來。——他最好有大事,不然……”蕭士及哼了一聲,坐到書桌後面。
蕭義默默地領著流光閣的掌櫃進來。
掌櫃的腰快彎到地上了,一進門就撲通一聲給蕭士及跪下,顫抖著聲音道:“侯……侯爺,文朝奉……文朝奉死了!”
蕭士及的眉頭擰了起來,他支起右拳,抵在自己下頜上,低沉而緩慢地問道:“……文朝奉是誰?”
掌櫃磕著頭道:“就是夫人當鋪裡的文朝奉。那項珠……項珠,就是文朝奉收進來的。今兒夫人說要找文朝奉來問那項珠的來歷,小的就派人去當鋪。結果當鋪的總管說,文朝奉今兒沒有來當鋪,他們就派了人去文朝奉家裡。——結果一去,發現他家四門緊閉,怎麼叫也叫不開。當鋪的夥計就大著膽子翻牆進去,結果……結果發現文朝奉趴在他家中堂的桌子上,已經死得透了,身上都涼了。”
文朝奉一死,這項珠的來歷暫時就查不出來了。
蕭士及的心一沉。想不到這件事,真的不是偶然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