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清朗,鼻子高直,最重要是四個孩子裡最實沉的。
諸素素舉了舉這孩子,發現他的脖子居然還有些軟軟的,抬不起頭。
“喲,你這孩子也太胖了,瞧這沉甸甸實沉勁兒。你孩子多大了?”諸素素笑著問道。
徐奶孃也跟著笑,道:“他兩個多月了,長胖也是應該的。”說完似乎不想談自己的兒子,追著問諸素素,“諸郎中,小世子怎樣了?剛才我好像又聽見他哭了一場。”
諸素素笑著嘆息,“小世子啊,確實有些不妥。”
這話一說,不僅徐奶孃臉色驟變,就連屏風後面的毅親王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諸素素頓了頓,想起毅親王也在這屋裡聽著她們說話呢,忙閉口不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徐奶孃卻很是關切,追著問道:“諸郎中,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說著,眼巴巴地看著諸素素,“就算有不妥,諸郎中杏林國手,應該能有法子救救他吧?”
諸素素搖搖頭,“我只是郎中,不是神仙。我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諸素素的本意,是在說那些先天缺陷的病她治不了。這種病,就算是到了後世,同樣沒法治。
可是聽在徐奶孃耳朵裡,卻像是別有涵義一樣,聽得她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得乾乾淨淨。
“你怎麼啦?”諸素素注意到徐奶孃臉色的變化,很是奇怪。
“真的治不好了嗎?”徐奶孃的聲音有些飄忽。
諸素素想了想,“也不叫治不好吧。不過他的一輩子,就這樣錦衣玉食地養著,也能長大成人。若不是王府這樣的情形,一般人家還真養不起那種孩子。”
徐奶孃的心裡更是一沉,過了許久,才陪笑著問諸素素,“諸郎中說笑了。既然能養大,還是能治好的吧?”
“這種病,無所謂治不治得好。”諸素素索性直言不諱,也算是給屏風後面的毅親王打個預防針吧。
徐奶孃緊緊抱著孩子,纖瘦的手背上爆出青筋。
“因為這病是孃胎裡帶來的。”諸素素淡淡地道。
毅親王聽見這話,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要用力握住圈椅的椅背,才能讓自己不搖搖欲墜。
徐奶孃也整個人都歪在地上,失神地道:“怎會這樣?怎麼會是孃胎裡帶來的?”
諸素素不以為意,道:“孃胎裡帶的病多了,這還是最輕的一種。我說了,無所謂治不治得好。以王府的條件,養大這個孩子是沒問題的。只是這孩子……就會很一般了,不會出類拔萃,更不會成為人中龍鳳。”她含蓄地降低毅親王對他嫡長子的期望值。
徐奶孃聽了這話,如同泥塑木雕一樣,直直地跪在地上,過了好久,才緩緩點頭道:“只要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這就是慈母胸懷啊……諸素素在心裡感慨,低頭仔細檢視徐奶孃的孩子,看多了,就覺得眼熟。但是再想到除了那個小世子以外,這些孩子都是白白胖胖,看上去都差不多,也許她是剛才看了三個孩子,有些看迷糊了。
“哇——!”諸素素懷裡的孩子似乎很不想讓她診脈,開始掙扎扭動起來。
戴在他頭上的小老虎帽被他掙得耷拉下來,蓋住他的眼睛。
那孩子兩隻眼睛被帽子擋住看不見了,便哭得更加厲害。
諸素素笑著哄他:“別哭啊,我給你把帽子取下來。”說著就要取下帽子。
徐奶孃忙道:“諸郎中,還是把孩子給我吧。他脾性大,惹哭了要好半天才能哄好呢。”說著就要站起來,從諸素素懷裡接過孩子。
諸素素哪裡會聽奶孃的話?依然緊緊把著孩子不放手,笑著看徐奶孃跟她搶孩子。
徐奶孃用力拽了幾次,都沒法把孩子從諸素素懷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