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婦人的護衛一起,簇擁著婦人的車駕進了長安城。
大周的戶籍管理本來非常嚴苛。但是經過這兩年的天災人禍,戶籍已經形同虛設。不過進長安城的路引還是要的,那婦人和護衛都是外地人,但是身上的路引倒是齊全的。
蕭祥生飛快地睃了那路引一眼,看見上面兩個普通的名字,心裡微曬。以人家的身份,弄個不同名字的路引是小菜一碟,難道還想從路引上看見真實姓名?那他們也不敢進城了。
他們是最後一批進長安城的人。
剛一進去,長安城的四個大門便咣噹一聲落下,關門落匙,將諾大的長安城關得嚴嚴實實。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赫赫揚揚的長安城居然也要關門落匙……”那婦人在車裡輕哼一聲,很是不以為然。
而長安城外,兩個細作探子從草叢裡站起來,皺著眉頭道:“他們進了城,我們倒不好下手,回去給大當家回話吧。”
另一個點點頭,“反正我們都看到了,是長安城的大鹽商蕭祥生將他們接到城裡。到時候直接讓大當家找這蕭祥生就可以了。”
兩個人說著話,飛跑回去,跟正往這邊急趕的一路盜匪匯合。
“進了長安城?!——真是有膽子!”那大當家留著一臉大鬍子,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虎子,去,給咱們在長安城的人報信,就說,貴人出高價,要那個婦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性命。現在他們進了長安城,住在蕭祥生家裡,讓他們直接甕中之鱉吧。對了,讓他們不要獨吞。貴人只找我單線聯絡,他們若是膽敢獨吞,我讓他們一毫銀子都看不到!”
那盜匪的手下領命,往長安城趕去,等到天亮才進城,居然直接就往長安城的京兆尹府上去了。
蕭祥生昨天將這一路人帶回長安城,也多了個心眼兒,沒有直接帶回家,而是帶到自己在長安城的另一處宅子。那裡都是住著長安城的皇親國戚,他花了極高的價錢,才買了一個小小的偏院,原本是留著給自己家做一條後路的。
院子雖小,卻極潔淨高雅,很是不俗。
那婦人笑著謝過蕭祥生,帶著隨從在這裡住下。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蕭祥生過來看他們,卻發現他們已經人去樓空,只給蕭祥生留下一塊紫玉佩,當做謝禮,拖了看院子的人傳話,說他們找到幫手,已經連夜出城去了。
蕭祥生知道他們身份不凡,在長安城能找到接應的幫手,一點都不奇怪,心裡才放下一塊大石頭,拿著紫玉佩回家,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知道這一塊小小的紫玉佩,以後就是他們家的傳家寶、保命符了。
從那處宅子回來,蕭祥生將蕭士及叫過來,將那紫玉佩交到他手裡,叮囑道:“一定要好生拿著,不要丟了。”
蕭士及鄭重地將那紫玉佩收了起來,道:“我今天要去杜叔家看看,爹有什麼話吩咐?”
杜先誠一去半年多了無音訊,蕭士及每隔兩天就去杜家,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因為杜先誠不在,杜家只有方嫵娘一個女人,蕭祥生這個結拜兄弟,就不好再單獨過去了,只有讓蕭士及去。他本來就是杜恆霜的未婚夫,現在也九歲多了,能當大人用了。
蕭祥生看著蕭士及高大的個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多問問你霜兒妹妹,看看杜家有沒有難處,你杜嬸不好開口的。”
蕭士及笑著離開蕭家。
他剛走沒多久,一夥如狼似虎的衙役,簇擁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似乎是師爺的樣子,氣勢洶洶地來到蕭家,大聲呼喝道:“蕭祥生在哪裡?——出來見人!”
蕭家護院大怒,可是對方亮出身份,乃是京兆尹派出來的衙役,那六十多歲的老人,便是京兆尹的得力幕僚師爺,此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