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割麥子,你要做什麼?可是那婆子兩眼直勾勾地,跟見了生死大仇一樣,從麥地裡摸出來,往田埂上撲過去。”
“是啊是啊,我們也看見的,大家都嚇傻了!”眾幫工忙跟著說道。
那監工也道:“吶,我沒說謊吧?大家都看見的。當時那邊那位穿著青衫的夫人正背對著田埂站著,不知道在做什麼。這時候這婆子舉起手裡的鐮刀,就要往那夫人脖子上砍過去,竟是要和割麥子一樣割掉那夫人的頭!我嚇得要死,在這邊揮著手大叫‘快跑!快跑!’然後追著衝過去要去救那位夫人,結果一條大白蛇突然從水溝裡竄出來,一口咬在這婆子的脖子上,將她咬死了!”
“沒錯!就是那白蛇突然跳了起來,一口咬在那婆子的喉嚨處!”
“大家都看見是白蛇救了那位夫人!”
“湊巧吧。你們知道這個時候,田間地頭的蛇蟲挺多的,不過那蛇也很厲害,喏,就在那邊,被捕蛇人逮起來了。”那監工朝田埂的另一邊努了努嘴,“那背對著我們這邊站著的夫人就軟軟地倒在地上暈過去了。幸虧她夫君及時趕到,正在那邊救治呢……”
杜恆霜悠悠地醒過來,聽見了那監工的話,腦子昏昏沉沉地,扶著蕭士及的胳膊坐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杜恆霜睜眼看了看,哪裡有破廟?哪裡有霧氣?哪裡有小白?眼前明明是清朗的天空,抬頭依然是天高雲淡。
她又想起來剛才被她誤射的那個人,忙抓著蕭士及的胳膊,小聲道:“我剛才好像……好像殺了個人。”
“殺人?”蕭士及挑了挑眉,“你用什麼殺人?你的手嗎?”
杜恆霜道:“我有弓箭啊!”她作勢舉起手裡的弓箭,卻發現手裡空空如也。哪裡有軒轅弓?哪裡有滅魄箭?!
難道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那又如何解釋她看見的小白呢?難道也只是夢?
杜恆霜忍不住伸手到髮髻間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一個東西。她伸手拔了下來,見是一朵金色的木樨花,果然是剛才小白插在她髮間的。
那木樨花硬硬的,竟然不是真花,而是一支赤金打造的木樨花簪子!
她出來的時候,頭上可是什麼首飾都沒有戴的。
而且因龍香葉是她婆母,她在重孝之中,更不可能戴金色的首飾出來招搖。
蕭士及也看見了她手裡的金色木樨花簪,也有些奇怪,道:“這是哪裡來的?”又問她:“剛才你去了哪裡?”
蕭士及跟著杜恆霜衝進那陣濃霧裡,再衝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杜恆霜一動不動倒在地上,嚇得他魂飛魄散,霎時間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塌了。
撲過去抱起杜恆霜的頭,發現她還有氣息,像是睡過去了一樣,才鬆了一口氣。
短短的一瞬間,他就像是上天入地,從黃泉中走了一圈回來了。
蕭士及緊緊攬著杜恆霜的肩膀,將她半扶半抱地攙起來,朝那邊的地頭揚了揚下頜,道:“你是說那邊死了個人,把你嚇著了吧?”
杜恆霜看了看,正是在她霧中誤射的那個老婆子,頓時緊緊抓著蕭士及的胳膊道:“……就是她,是我……”
“怎麼會是你?”蕭士及奇道,“她是被蛇咬死的。你看她喉嚨那裡,就是傷口。那蛇被一個捕蛇人抓到蛇籠裡去了。”
杜恆霜大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執意讓蕭士及扶著她過去細瞧。
見那倒在地上的婆子喉嚨處血肉模糊,其實很難說到底是被箭射的,還是被蛇咬的。
而那監工的話,似乎都是剛才的那些人親眼看到的情形。
杜恆霜蹙了眉頭,問道:“這人是誰?”
那監工點頭哈腰地道:“回夫人的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