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及過來問問,結果蕭泰及卻自個兒先來了,主動對杜恆霜道:“大嫂,我天天在家裡閒著吃閒飯也不是事兒。如今大哥在外征戰,我也求了太子,過年就去江陵幫大哥的忙。——兵部的憑證都領了,大嫂有什麼東西要帶的,可以慢慢收拾,等我走的時候,一併帶走就行了。”
蕭泰及這樣坦白,杜恆霜倒無話可說了,只是道:“打仗不是玩的,你大哥一個人在外面就夠了,這家裡沒個男丁也不成事。”
蕭泰及笑嘻嘻地道:“大嫂比男人還厲害,咱們家有大嫂,就是有了主心骨,自然是不怕的。再說,大嫂有倆兒子,我也有兒子,咱們蕭家後繼有人,我還是應該出去歷練歷練。”又向杜恆霜賠罪,說自己早年不知事,做了些親痛仇快的事兒,請杜恆霜原諒,這一次他要為自己以前的行為贖罪云云。
情辭懇切,杜恆霜也就罷了,囑咐他道:“跟著別人多學多練,不要盲目逞強。見了你大哥,要聽他的話,切不可自專。”
蕭泰及都應了,回去準備不提。
杜恆霜把家裡的事情安置好了,就去叫蕭義過來問道:“當初我讓你把穆侯家幾個公子打的欠條買過來,你倒是買了多少?”
這件事已經過去許久了,蕭義見杜恆霜不再提起來,就把欠條都給她送進去存到庫房了,聞言忙道:“去年就收到夫人的庫裡了。”
杜恆霜又命知數去庫裡把那些欠條找出來。
這是當初杜恆霜為了對付穆夜來,準備的一招後手。她本來以為用不著了,想不到今兒還是要派上用場。
拿到那匣子欠條,杜恆霜一張張看著算起來。
“月息三分,還算寬宏。”杜恆霜迅速心算著所有的欠條,最後得出了一個數兒。
不大不小,如果穆侯府緊緊褲腰帶,還是能夠還的。
不過,杜恆霜也沒有想過要用這幾張欠條就把穆侯府擠垮,她看中的,是穆侯府在安西經營的馬場。
杜先誠跟她說過,大齊一統四方之後,鹽、鐵等賺大錢的生意都會收歸朝廷所有,唯一民間還可以自主操辦的,就是馬場。
大齊缺戰馬,如今的戰馬,除了漠北從突厥那邊換來的馬,就是來自安西的馬場。巴蜀一帶也有馬,但是那裡的馬負重不錯,作為戰馬卻不夠矯健迅捷。
杜恆霜對蕭家的未來有更大的打算。
就算她跟蕭士及分了,她的兒子還是要繼承蕭家的家業和蕭士及的刺史一職的。
對於自己和自己兒子該得的東西,她從來不會放手。
若是蕭士及敗了,她的馬場會成為兒子的退路。
如果蕭士及一路高升,她的馬場就是兒子最大的助力。總之是進可攻、退可守的一著好棋,另外也能削弱穆侯府的實力,讓穆侯府徹底敗落下去。
杜恆霜知道,穆侯肯定不會賣馬場,但是他的幾個敗家子兒子就說不定了……
不過這件事,杜恆霜不打算讓蕭義去辦,她知道蕭義是蕭士及的人。
收好欠條,杜恆霜袖著匣子去了海西王府,求杜先誠給她幾個可靠的人,而且要在長安眼生的人,去執行她的計劃。
杜先誠自然很快答應下來,對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再拿些銀子,繼續借錢給他們。賭也好,嫖也好,總之,要在短時間內,讓他們寫下一百萬兩的欠條。”
等有了一百萬兩的欠條,讓穆侯的幾個兒子賣親爹都可能的,更何況一個安西的馬場?
穆侯家的馬場,都是穆侯一手把持,對穆侯府有多重要,穆侯的兒子暫時還不知道。——總得來說,弄走這個馬場,穆侯府就成空架子了。這是安子常透過諸素素給杜恆霜透的底。
“爹,這件事,一定要暗中進行,不能讓他們知道是我要買他們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