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莞兒,歪著頭道:“好了好了,這麼嚴肅,真不像你。”說著,轉頭對知釵吩咐道:“跟廚房說一聲,就說安國公夫婦今兒要在家裡吃飯,讓他們準備一些安國公和夫人愛吃的菜。以前素素在我們這裡住過一陣子,他們應該曉得的。”
知釵忙去傳話,順便把屋裡伺候的幾個小丫鬟和婆子都帶出去了,等在外面的廊廡底下。
安子常抿了一口茶,等這些人都去了,才道:“……外面求官的人少了一多半,都去哪兒了?”
杜恆霜鬆了一口氣。諸素素問她有關送銀子的事也就罷了,她可受不了安子常問她,那該多尷尬?她不想跟安子常有任何超出普通朋友的牽扯。
以前安子常幫她良多,又兩次救了她的命,她無以為報,只希望他能和和美美跟諸素素過一輩子。
再說諸素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更應該跟安子常保持距離,不能因為安子常以前對她有意思,就故意跟他牽扯不清,在人家妻子面前做出欲語還休的樣兒。
她不是這種人,更見不得這種事。
諸素素也是深知她的品行,才一點都不在意,待她一如從前。
安子常也是很知道避嫌的人,而且諸素素是他妻子,不管他以前對杜恆霜是什麼感情,在他娶妻之後,這些就都成為過去。
感情這種事,就是這樣,你不給它發芽的機會,它就自動枯萎。
所以情不自禁這種話,只是某些人掩飾自己不負責任的一種矯飾和放縱罷了。
諸素素橫了安子常一眼,轉頭看向杜恆霜道:“說吧,那十萬兩銀子,真的是柱國侯送給穆夜來花用的?不是因為我從穆侯府要了五萬兩銀子的診金,他們才想出這種不要臉的招數吧?”
杜恆霜一窒。這裡面的彎彎繞和牽扯實在太多了些。如果真的要論源頭,也只能怪穆夜來為什麼要覬覦別人的丈夫吧……
如果不是她汲汲營營搞出這麼多事,她就不會斷腿,她不斷腿,當然素素也不能敲詐她五萬兩銀子。若不是穆侯府一下子少了這麼多現銀,快要過不下去了,逼著穆侯夫人拿嫁妝來養一大家子人,穆侯夫人也不會和穆侯大公子一起想出一個讓穆夜來去找蕭士及借錢的天才主意,更不會去借機把石姨娘的私房一票給剿了。
當然,這個主意發展到最後,讓杜恆霜看清了蕭士及對穆夜來的感覺。這股感覺,深深刺痛了杜恆霜……
所以才有了杜恆霜的靈機一動和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戰。
“說啊,在我們面前,你還有什麼顧慮?!”諸素素很是不滿。
安子常卻淡淡地道:“別問了,素素,有什麼好說的。你給穆夜來治腿,她理應出診費,你又沒多收她一個銅錢。反正她身嬌肉貴,一身肉都能賣錢,不妨再給她一個機會去賣肉掙錢。既然她能用斷腿的機會,弄來十萬兩銀子,我再去打斷她兩隻胳膊,素素你可以再賺一筆,看她再能從柱國侯那裡弄來多少銀子。”說著,又看向杜恆霜,微微頷首道:“不好意思了,柱國侯夫人,原來忙乎半天,我們素素掙的,都是你們家侯爺的錢。”
杜恆霜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被安子常的話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深深地垂了頭,聲音裡帶著些哽咽道:“……不管怎麼說,穆夜來是士及的救命恩人。給她十萬銀子,對我來說,是要了結這個救命之恩的事兒。”
“了結?你都給了銀子了,還能了結?”安子常嗤之以鼻。
諸素素也跟著附和道:“正是呢,霜兒,你知不知道,現在全長安城都在傳柱國侯凱旋的時候,就要納穆夜來進門了,還說那十萬銀子,其實是聘禮,比你當初的聘禮還要多呢。”
杜恆霜露出一個笑容,對這些毫不在意。她要的就是這種謠傳穆夜來是蕭士及未來寵妾的效果,不傳得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