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呢?”杜恆霜笑著問道。
杜恆雪幽幽地嘆一口氣,“是知書的事。她的身孕,就像一支箭一樣,戳破了我給自己編織的美夢。姐姐,我知道你說過,知書是賤籍,她的孩子不會對我有影響。可是我心裡就是難受,就是過不去這個坎。一想到耀祖跟知書也做過他跟我做過的那些事,我就想吐……”說著,杜恆雪真的嘔了起來。
杜恆霜嚇了一跳,恨不得馬上叫諸素素過來診一診脈。
杜恆雪起身去浴房淨了面,漱了口才出來,對杜恆霜羞澀地笑道:“姐姐別怕,我沒有身孕。我身上正來小日子呢。”
杜恆霜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道:“我的擔心有那麼明顯嗎?”
杜恆雪笑道,“就差在臉上寫兩個字了。”說話的語氣已經輕鬆起來,果然傾訴之後,她的包袱就慢慢放下了。
就算她對孫耀祖有再深的感情,經過這一年來的消磨,還有知書的身孕這根駱駝背上最後的一根稻草,那些所謂的深情已經所剩無幾了。
感情可以培養,也可以消磨。
沒有人能對另一個人予取予求,也沒有人能夠要求對方永遠付出,自己卻不願付出任何代價。
杜恆霜再一次嘆氣。自己的妹妹,心地如水晶一樣澄澈透明,她太單純了,太良善了,是自己的錯,將她保護得太好,忘了教會她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杜恆雪坐下來,靠在杜恆霜懷裡,看著窗外的天空,幽幽地道:“姐姐,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什麼人才是好人。”
“你想明白了嗎?”
杜恆雪悄聲地道:“耀祖說了許多好聽的話,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我痛苦難過。而許二哥,他說了許多難聽的話,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我好,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我以前認為,許二哥是壞人,天底下最壞的壞人。可是現在和耀祖比一比,我才知道,他其實是好人,就是不會說話……”
杜恆霜窒了窒,“怎麼突然想起許二哥了?”
杜恆雪道:“就是打個比方。我想我是看錯了人了。”看錯了好人,也看錯了壞人。
她錯得可真離譜。
“姐姐,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所以他們還是不高興,甚至不遵守他們的諾言?是不是我的錯?我是不是很賤很蠢?”杜恆雪急切地問道。
那時候,她是真的把孫耀祖的話當聖旨,他說什麼她都覺得對,哪怕孫耀祖說,他們應該將整個杜家陪送過來,杜恆雪都會覺得有道理,會回去找方嫵娘鬧。
杜恆霜輕輕撫摸著杜恆雪的髮髻,溫言道:“雪兒,這些事都過去了。受了挫折不要緊,關鍵是受挫之後,要懂得反省,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確保以後不犯同樣的錯誤。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能想到這些人的不同,找出自己犯錯的地方,姐姐就很高興了。我們雪兒從小就是善心聰明的好姑娘,姐姐一向以你為榮。那孫家挫磨你,是他們不對,不是你不好。不要把別人的錯誤和罪責加在自己身上。”
“真的?”杜恆雪一向最信服杜恆霜的話,此時聽她這樣開解她,蒼白的臉上終於慢慢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
想起昨晚的這一幕,杜恆霜便吩咐道:“讓她們進來。”然後吩咐人給她換裝。
孫許氏和知書跟著侯府的下人坐在青綢小騾車裡一路行來,看著侯府裡面的潑天富貴,越到裡面,越是覺得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知書滿臉的豔羨藏也藏不住。
見了這樣的侯府,再想想她們在宣義坊的二進小宅院,簡直是狗窩一樣,難怪少夫人不願回家……
孫許氏本來挺得直直的腰也慢慢彎了下來。
等她們兩人來到侯府內院裡面正院中堂,看見上首坐著的一個珠圍翠繞,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