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婉回頭怒視著盈袖,蹬蹬蹬蹬幾步走了過來:“怎麼會是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怎麼可能被錄取?!”
“白姑娘,聽說您已經是高官了。不知道高官侮辱我們小民,是個什麼罪?是不是也要去監察部讓範大人定一定罪?”盈袖毫不畏懼說道。
就算她不是執政官殿下弟子的時候,她都敢告白家,更何況她現在不再是全無倚仗,她怕啥?
白雲婉被問得一愣,“你說什麼?你敢告我?!”
“嘖嘖,白姑娘,你的記性這麼差?前一陣子我不已經告過你一次了嗎?你家的饕餮半夜攻擊我家,被我殺了的事,你這麼快都忘了?監察部勒令你向我道歉,還頒發全帝國呢……”盈袖帶著笑意說的話,跟刀子一樣扎到白雲婉心裡。
白雲婉騰地一下變了臉色,正想要給盈袖一點顏色瞧瞧,就聽見有人推開眾人,道:“盛姑娘,殿下派屬下來接姑娘去官邸。殿下今天政務繁忙,要到下午才能見姑娘授課,請姑娘先去官邸學房準備一下。”
這是馬上就要當師父授課了嗎?
盈袖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
她總覺得執政官殿下要收她為徒,並不是真的要教她什麼。
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一時也沒有想明白,但是理智告訴她,跟著這人離開白雲婉的故意挑釁,才是上策。
她馬上道:“您稍等,我去拿東西,再跟我弟弟囑咐一聲。”
那人點點頭,“殿下知道您幼弟弱小,您可以帶他一起去。”
盈袖笑著謝過他,轉身離開了。
白雲婉看見謝瞬顏派來的人正是他的心腹,一時不敢再跟盈袖過不去,只是盯著她的背影,簡直要把她的背影盯出個洞。
夏雲在不遠處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微微的沉了嘴角。
盈袖帶著盛七弟跟著那人上了大車,往京城行去。
學堂裡的學子看完熱鬧,四下裡散去。
只有白雲婉一個人站在紅榜木架前,胸口一起一伏,氣得發抖。
夏雲頓了頓,往前走了過來,柔聲道:“婉兒,別生氣了。走,我帶你去散散心。”
“你來做什麼?!你的未婚妻都被人帶走了,你還有心思跟我散心!”白雲婉握著拳頭,對夏雲大喊大叫。
多年的心願一朝落空,成了壓垮白雲婉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一直暗暗喜歡謝瞬顏,雖然謝瞬顏從來對她不假辭色,但是他也一直對別的女人都不假辭色,相比較而言,對白雲婉也不算最差的,因此白雲婉一直覺得,謝瞬顏只是還沒有這根筋。
等他真正有這個意識的時候,他選擇的物件必然是她白雲婉!
因為不管從哪方面,白雲婉都覺得自己才是跟謝瞬顏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然,那些都是外在條件。
比如兩人的樣貌舉止,兩人的出身地位,還有兩人的本事能力,都像是一根藤上的兩顆瓜。
但在別的方面,白雲婉其實並不覺得謝瞬顏更合適。
比如說待人的知情識趣,面前的夏雲,比那冷冰冰跟法典一樣一板一眼的執政官殿下不知強多少倍。
越是跟夏雲接觸,她就越是欣賞這個原住民男子。
他跟她認識的所有別的原住民男子都不一樣。
在他身上,她完全感受不到那些人對她那種戰戰兢兢,又羨又怕的心情。
在他身上,她只體會到那種完全平等的男人對女人的興趣、恭維、討好和愛慕。
這些感情,也是最吸引她,最讓她心動的感情。
也是因為此,雖然謝瞬顏一直是她的魔怔,但是夏雲卻成了她脆弱時候的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