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挽著月白地暈染鮫綃紗披帛的女子嫋嫋娜娜捧著一壺酒,從臺階下拾級而上。
烏鴉鴉的秀髮盤著牡丹髻,插著好幾支步搖,彎彎的柳眉如遠山,秀麗的眸子總是含情脈脈,挺秀的鼻樑,小巧的櫻桃唇,兩頰如新月,進來的時候恰如其分地低了低頭,正好露出雪白細膩如白天鵝般的頸項。
就這一低頭的溫柔,恰似白蓮花不勝嬌羞。
“這就是小桃紅。來,給慕容公子滿上!”王錦奕笑眯眯地指著慕容長青那邊的酒案說道。
慕容長青看了那小桃紅一眼,笑道:“這女子看上去活像一個人。”
“哦?像誰?”王錦奕故作驚訝地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你沒有看出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那個人的緣故,才對小桃紅珍藏密斂的。”慕容長青又咳嗽兩聲,臉頰上甚至露出兩片潮紅。
小桃紅心裡一動,妙目往王錦奕那邊飛了一眼,轉頭給慕容長青細細滿上,細聲細氣地道:“那奴家是不是也像公子心坎上的人呢?”
“呵呵,就憑你,也配?”慕容長青的話如同響亮的一巴掌,打得小桃紅臉色都變了幾變。
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這樣不留情面的說過她的不是。
她深知自己的美貌和本錢,沒有男人能夠忽視。
小桃紅深吸一口氣,再次擺出溫柔的笑容,拎起酒壺,給王錦奕也滿上,對他使眼色:“王公子,您不是身子不爽嗎?要不您去歇著,慕容公子這裡有奴家招呼就行了。”
按照他們先前商議好的,就是小桃紅一個人陪慕容長青,務必要讓他起不來床。
而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是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到時候,無論是下毒讓他徹底癱瘓,還是伺機讓他脫陽而死,都由他們說了算。
慕容長青今日一進王家,他就是他們砧板上的肉。
可慕容長青聽了,不容王錦奕說話,馬上道:“那怎麼行?我是來王家做客,王公子不做陪,只有你一個做陪,難道這裡不是赫赫有名三侯五相世家的王家,而是汙穢不堪的窯子窩?!”
王錦奕一聽,臉都綠了,手裡握著酒杯,力度一時失控,將那酒杯捏破了,頓時酒水流了滿手。
小桃紅叫了一聲,忙掏出自己的帕子給王錦奕擦手。
慕容長青哈哈笑道:“錦奕,好玩好玩!我也來!”說著,他也用手一捏,他手上的酒杯捏成碎片,給他斟的酒也流了滿桌。
小桃紅看了王錦奕一眼,輕輕推了推他:“公子?”
王錦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臉上已經笑容如初:“長青,我看你不喝就醉了!——來人,給長青上大杯!我們長青是東元國的英雄好漢,怎麼能用小杯喝酒呢?!”
很快一個婢女捧來一個海碗大的玉杯,送到慕容長青面前。
慕容長青看著這玉杯,苦笑道:“我還在生病,錦奕,你這是想我死吧?”
“怎麼會?!”王錦奕心裡一跳,下意識反駁:“當然不會,我怎麼會想你死?咱們是好兄弟,只有想你好的。”說著,對小桃紅撇了撇嘴,“去,陪慕容公子。你這京城名妓的名頭,可不能在慕容公子那裡壞了。”
小桃紅笑得眉眼彎彎,起身走到慕容長青身邊跪坐下來,給他滿上一大玉杯的酒,那小小的酒罈幾乎倒了一半出來,“慕容公子,請。”
慕容長青端起玉杯,慢慢往嘴邊送。
小桃紅和王錦奕不動聲色看著他,心裡卻都在急道:快喝!快喝!
那海碗大的玉杯就快要觸到慕容長青唇邊的時候,慕容長青突然轉過頭,手臂一伸,將那玉杯裡的酒全數倒在小桃紅胸口,笑得極是邪魅:“哎喲!不好意思,這酒喜歡美女,不肯讓我喝,寧願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