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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籬下意識擁她入懷,讓她靠在離他心臟最近的地方。
這姑娘終於能放下小磊這個包袱了……
謝東籬默默地想,他伸出手指,抬起盈袖線條柔美的下頜,慢慢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貼在她飽滿瑩潤的唇瓣上。
兩人擁吻許久,才緩緩分開彼此。
謝東籬黑沉的眸子如同濃得化不開的夜色,看她的時候,專注而溫柔,像是能夠看見世間萬物,又像是世間萬物都是虛幻,只有她一人是真。
盈袖被他看得顫慄,既感到無上欣喜,又不知道自己能拿什麼能比肩他的繾綣情深,心裡一時歡喜,一時迷惘,一時憂慮,一時恐慌。
謝東籬感覺到她比平時快得多的砰砰心跳,忙伸出手,摁在她的胸口,溫言道:“慌什麼?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沒有更多的甜言蜜語,只是一個陪伴的許諾,就足以讓盈袖鎮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然後再吸一口氣。
激烈的心跳終於平復下來,兩人依偎在窗前,看見一輪明月隔著窗欞掛在藏藍色天幕上。窗外迴廊底下的花圃裡,雪白晶瑩的曇花似乎也被月色所惑,開了一朵又一朵。
花開之時發出微弱的噼啪之聲,是花瓣熟到燦爛,緩緩開啟,被迫向情人展露花蕊的羞澀和甜蜜。
盈袖和謝東籬的耳力比常人要靈敏得多。
兩人在靜謐的月色下突然聽見這種聲音,不由一怔。
相攜起身,來到屋外的迴廊底下,正好看見曇花夜放。
那肥潤大片的花瓣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一重重開啟,花蕊是淡淡的嫩黃,嬌弱得在夜風中顫抖,美好得如同一場夢,看見的人只能屏息凝氣,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就會驚醒這場美夢。
不過一個時辰,幾株曇花便凋零在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
謝東籬和盈袖立在迴廊上,靜靜地看著這幾株曇花在他們眼前開放,又凋零。
盈袖悄聲道:“曇花的花期真是太短了。”
謝東籬將披風給她攏好,淡淡地道:“曇花又名瞬顏,雖然只有剎那的相聚,卻有瞬間的永恆。”
“瞬顏?”盈袖重複著這個名字,“真好聽,好像在哪裡聽過?”她的腦子裡似乎有靈光一閃,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完全不見蹤影。
“我的表字瞬顏,是我娘給我起的。”謝東籬的臉色有些不自在。
這個表字實在太像女子的名字,所以謝東籬從來不用,也沒有跟別人說起過。
他的兩個兄長也不知道,他是在他爹給他留下的那本《靈筠小記》裡看見的。
盈袖張了張嘴,又忙掩住,道:“是個好字,婆母蘭心蕙質,這是在對公公表露心跡吧?”
謝東籬的爹孃謝復和劉靈筠就如同曇花一樣,雖然只有剎那的相聚,卻有瞬間的永恆。她給謝東籬起表字瞬顏,也是在含蓄地向謝復表示自己不悔的心意。
只可惜,他們倆真的是如同曇花一樣,相聚的時間太短。
盈袖握住謝東籬的手,“回去吧,天都亮了。”
回到裡屋,兩人闔衣躺了一會兒,因過了睡覺的時間,兩個人都走了困,睡不著。
謝東籬隨口問了一聲盛青黛來找她有什麼事,盈袖就把盛青黛對她說的有關慕容長青和皇太孫元應佳可能有血親關係的事說了出來。
謝東籬很是意外,“你是說,慕容世子和皇太孫殿下?這也扯得太遠了吧……”
“我知道,所以我叮囑盛姑娘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想著要跟你商議之後再拿主意。”盈袖側過身,撫在謝東籬的前胸上,“難道慕容家有皇室血脈?”
“據我所知,沒有。”謝東籬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