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你會要求你想守護的這些人,為了你的利益和大局,犧牲她們來成全你!”
“不!我不會!姐姐和孃親為了我受了那麼多苦,我怎麼會讓她們為我犧牲來顧全大局!”小磊吼了出來,目呲欲裂,極為憤怒。
“不會?你以後會走到什麼地步,你自己真的知道嗎?你在意的,到底是權勢能幫你達到的目的,還是權勢本身?”謝東籬一針見血地指出小磊可能會走上的歧途,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到小磊頭上。
“我當然知道!我在意的就是我姐姐和孃親!”小磊握了握拳頭,可能他用的方法不對,但是他可以對天發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犧牲姐姐和孃親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想要那個位置,因為這樣他才能更好地守護姐姐和孃親。
“那你為什麼不問你姐姐,她為何反對戰素月給你做側妃呢?”謝東籬又將問題繞了回來。
小磊沉默了半晌,坐了下來,雙手抱頭,苦惱地道:“只是側妃而已……我不敢問,姐姐不讓姐夫納妾,她不像是能接受這種事的人……”
“你真的不瞭解你姐姐。”謝東籬垂下眼眸,“她不是反對你納妾,只是不能接受戰素月嫁到你們家。再說了,娶妻的時候要求‘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有什麼不對?就算你看重家世,也當自己有幾分真心對待她們,這樣人家才會死心塌地幫你。不然你以為呢?你施捨出正妃和側妃的位置,別人就會給你做門下走狗?你的心不在人家身上,別人難道感覺不到?到時候做了怨偶,就不怕人家跟你反目成仇?從背後插你一刀?你這是結親家,還是拉仇敵?”
小磊怔住了,“姐真的只是不喜歡戰素月?別人都行?”
“你姐心軟,但不糊塗。你今天確實說的太過。——你要向你姐道歉。”謝東籬站了起來,“好好跟你姐姐說說你的想法,問問你姐姐是怎麼想的。你們姐弟不把話說開了,老是南轅北轍也不好。”
小磊想了半天,總有些不服氣,他打算得好好的,也覺得自己是為了大局,但被姐夫一說,好像都是自己的錯,他躊躇半晌笑道:“姐夫,在你眼裡,姐是不是永遠不會錯?”
“當然,我娶了她,斷然不會讓別人挑她的錯。如果她有不足,我幫她查漏補缺就行了。說她有錯的人,其實是沒有看到她正確的一面,這個時候就需要我來幫那些挑刺的人認識到他們的狹隘和短視。”謝東籬揹著手,毫不猶豫說道,目光爍爍,簡直稱得上大義凜然。
小磊瞠目結舌,失聲道:“姐夫,你怎麼能這樣護著姐姐?!你這樣會把姐姐寵壞的!”
謝東籬給了他一個“關你屁事”的眼神。
在謝東籬心裡,盈袖既是他珍愛的妻子,也是他一手教養的徒弟。她有錯,只能他來教,別人是什麼東西?也配說她?
妻不教,夫之過,說他妻子不好,就是說他不好,簡直是找打。
徒不教,師之過,說他徒弟不好,也是在罵他這個做師父的,簡直是雙重的找打。
今兒他說小磊,已經是看了盈袖的面子,留了些許情面。
要是換了旁人,現在應該已經是痛哭流涕懺悔之後在找繩子上吊了……
小磊被說得汗流浹背。——誰有本事跟謝東籬爭論?!
這人的口才可以將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隨時讓你覺得自己十惡不赦,恨不得以死謝罪!
“……我我我……我錯了,我馬上去向姐姐道歉。”小磊從書案後面走了出來,站到謝東籬身邊,垂頭喪氣地說道。
謝東籬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你姐姐那麼疼你,只要你道歉,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小磊內疚不已,跟著謝東籬往門外走,一邊又問:“為什麼姐不讓戰素月嫁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