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那媽媽:“……你也不吃虧啊,這裡也有出得起五兩銀子嫖一次的人。”
媽媽笑嘻嘻地道:“我們這裡雖然大部分人沒錢,但也有幾個有錢的人,比如屋裡那個,就是賭場裡的打手,平日裡好賭幾手,才能有點銀子。”
那婆子笑著點點頭,“那就麻煩媽媽了,過幾天我再來看她。你可要看好了,如果讓她跑了,我可跟你沒完!”
“她能跑到哪裡去?今兒一開張接客,她還能往哪裡跑?——從我這兒出去,就要被外面的男人拉走白|嫖!”媽媽兩手叉腰,十分豪氣說道。
她兩眼閃著精光,彷彿已經看到自己靠著凡春運這棵搖錢樹,日進斗金,客至雲來,成為北城最大的青樓,走上自己的人生巔峰了。
那婆子笑著擰了她一把,“瞧把你這老貨高興得,快回去看場子收銀子吧!我可跟你說,裡面那女人,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可別白瞎了她的本錢。說不定多些火山孝子,你就靠她養老了!”
“真的這麼厲害?”媽媽笑得嘴都合不攏,將那婆子送到窩棚門口,就趕緊跑回去守在凡春運的小黑屋門口數錢了。
那婆子上了車,轉了幾個彎,才來到趙瑾宣等著的茶樓上,對她回道:“四奶奶,那賤人已經在接客了……”說著,還把凡春運的元紅帕子給趙瑾宣看。
趙瑾宣嫌惡地皺了皺眉頭,“放起來吧。這可是四爺的寶貝,等下回去後,他如果問起來,就把這東西給他,引他到這裡來找他的寶貝吧。”說著,起身離開茶樓,回自己在城外的別莊繼續養胎去了。
……
夜色低垂,盈袖立在春風樓斜對面酒樓二樓的包間視窗前,看著春風樓前排著的長長的隊伍出神。
謝東籬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在看什麼?”
盈袖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春風樓,“今天發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謝東籬打斷她,“我都知道,只要你無事就好。”
“你都知道?”盈袖挑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使人給趙瑾宣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謝東籬嘆了口氣,微微俯身靠近她,“我一直跟著你,怕你出事。”
那時候謝東籬本來正在丞相閣裡處理公務,阿順突然走了進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謝東籬立刻放下筆,閉目凝神冥想了半晌,才睜開眼睛,對阿順道:“守在這裡,等大理寺和刑部的卷宗送過來,就給我收下,我出去一趟。”
謝東籬感覺到盈袖心情激盪,竟是從來沒有過的恍惚和悲憤。
他和她自從相戀以來,就心意相通,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激烈的變動,心裡十分擔憂。
好在這兩年他不在身邊,盈袖沉穩了許多。
謝東籬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張開網,既將趙瑾宣調動起來,又趁機擄走凡春運,還裝作是夏凡的手下,從凡春運嘴裡套出真相。
這個真相,也跟上一世盈袖被害的緣由不謀而合。
謝東籬從背後擁住她,不斷從側面吻著她的面頰,“袖袖,你這一次做得很好。上一世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終於被你親手找到真相。”
盈袖眨了眨眼,努力讓眼裡的淚水不掉下來,幽幽地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上一世我死了之後,你……沒有給我報仇嗎?”
謝東籬的臉有些發熱,幸虧是夜裡,揹著燈,可以掩蓋他臉上突然而起的羞赧。
盈袖回過頭看他,大大的杏眸裡滿是探究的神色。
謝東籬長嘆一聲,低頭和她親吻,唇齒交纏中,慢慢吐露實情,“……我來不及給你報仇。那一天,親眼看見你倒在血泊中,不知怎地,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我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