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安靜下來,林外夏暗香的叫喊聲便顯得分外清晰響亮。
盈袖笑著走了過來,朝那禿鷲招了招手。
禿鷲從樹梢上飛了下來,在盈袖面前站定。
那小白兔已經一躍到盈袖懷裡,安安靜靜臥在她臂彎之間。
盈袖已經笑容滿面抱著小白兔從山林裡出來了,身邊跟著小磊。
夏暗香剛把頭上和臉上的鳥屎清理乾淨了,就見一個身穿青綠色竹雲錦束腰長裙,挽著月白色輕紗披帛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
那女子的樣貌初看不甚出奇,但是沒有人第一眼注意她的樣貌,所有人第一眼看見的都是那女子一雙清極豔極的靈動雙眸,那是一種清到極處自妖嬈的穠麗動人。
被她的雙眸吸引住以後,再看這女子,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豔,嫵媚之中,又有說不出來的英氣。
夏暗香看得愣了,一時忘了說話。
盈袖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來到元健仁身邊站定,笑著道:“爹,您有事找我?”
元健仁也愣了愣。
他也有陣子沒有正眼看過這個女兒了,以前只記得她生得不如暗香和張氏美貌,如今看來,自己竟然是個瞎子。
當然,盈袖面上也有五分像沈詠潔。
特別是那份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跟沈詠潔如出一轍。
元健仁不知怎地,竟然想起了自己當年在沈家後花園,第一眼看見沈詠潔的情形。
十多年過去了,那個英氣嫵媚的女子,也要嫁給別的男人嗎?
“爹?”盈袖皺了皺眉,再一次叫道。
元健仁回過神,眼裡一下子流出淚水:“盈袖啊,你可出來見爹了!怎麼不讓爹進去坐坐嗎?”他覷眼看了看盈袖過來的方向。
盈袖笑道:“五爺傷還沒好,病情沉重,心情不好,見人就發脾氣。爹,您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
元健仁氣得想發脾氣,但是看著盈袖靈動的杏眸,怒氣又發不出來,哼哼唧唧半天,才道:“是這樣,爹知道謝家今年不給你辦生辰禮,所以自作主張,請了一百桌客人,給你做生。京城所有的世家高門都請了,連你皇祖父和皇祖母都答應來喝杯酒。你記得一定要來啊!”
盈袖剛才在莊子裡就聽小磊說了元健仁的來意。
不用說,她和謝東籬都很驚訝。
她本來是想一口回絕,連出來都懶得出來的,可是聽小磊說,元健仁還帶了盛家傳人來了,她才改了主意,決定出來看看。
謝東籬給她囑咐了幾句話,讓她問一問盛家傳人,如果都答對了,就請他進來。
否則的話,理都不要理。
盈袖這才帶著小磊和球球一起出來。
他們剛出來,就看見夏暗香和元健仁想跟著小磊的足跡進到裡面來。
球球一時淘氣,居然喚來禿鷲,給了那些想擅闖入林的人一個下馬威。
等球球玩夠了,盈袖才帶著球球和小磊出了林子。
現在聽元健仁又說生辰禮的事,盈袖無奈地道:“是我不讓辦生辰禮的。爹,您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自作主張,有沒有想過我在婆家如何做人呢?”
婆家不給過生辰禮,所以孃家大擺酒席,這在哪裡說出來都打婆家臉的事。
元健仁什麼時候替別人著想過?
盈袖一提出來,他只擔心盈袖不肯來親王府。
盈袖不去的話,沈詠潔肯定也不會去,那他還唱個屁戲啊?!
情急之間,元健仁咬了咬牙,拉拉盈袖的披帛,“盈袖,你過來,爹有話要跟你說。”說著,他的目光掃了掃跟著盈袖出來的那些下人。
盈袖笑著晃了晃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