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
以河為界,東北是東元國,西南是南鄭國。
昌興帝看見河對面那一長串被繩子捆起來的人正是曾經壓他一頭的巫家嫡長房人馬,真是喜笑顏開,對謝東籬和顏悅色地道:“謝大元帥真是厲害,這一次立下戰功,可是要封侯了。”
謝東籬笑了笑,道:“陛下過獎。”說著指著自己這邊抓到的巫家嫡長房人馬,道:“昌興帝陛下,您看見了,他們都是巫家人,都在這裡,您想如何處置?”
昌興帝笑著看了太子妃巫青青一眼,才對謝東籬道:“謝大元帥有什麼條件,儘管說。”
謝東籬咳嗽一聲,揮了揮手,一群穿著紅衣,手抱大刀的劊子手站了出來,每個巫家人背後都站了一名劊子手。
“你要做什麼?!”太子妃巫青青看見河對岸擺開的這幅架勢,頓時驚得站了起來,往前踉踉蹌蹌跑了幾步,歪倒在河岸上,跪了下來,泣道:“二叔、二嬸、三叔、三嬸、四叔、四嬸,大哥、二哥……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求求謝大元帥,放了我的親戚們吧!你要什麼條件,提出來,我都答應你!”
謝東籬挑了挑眉,揹著手,立在河岸邊上。
寒風呼嘯,將他身上的玄狐大氅吹得迎風飄揚,他淵亭嶽峙,氣勢十足。
“太子妃殿下,請恕謝某不能答應您的要求。”謝東籬微微躬身,算是給太子妃賠了半禮。
“為什麼不能?!你是元帥,你說了算,誰還敢攔著你不成?!”南鄭國的太子妃巫青青要瘋魔了,她爹孃死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救不了也就算了,現在她的至親就跪在河對岸,她如果還見死不救,豈不是枉為巫家人?!
“當然有人攔著我!”謝東籬面色一肅,聲音更加渾厚低沉,他雙手抱拳,向著西面的方向舉了起來,“被你的至親殺害的我東元國城守不答應!被你的至親殺害的我東元國老百姓不答應!太子妃殿下,這些人對你來說是至親,可是對我來說,對我們東元國的臣民來說,他們是殺人兇手!是入侵我們的國家,強佔我們的土地,殺害我們臣民的外族強盜!這種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斬一雙,來一家滅滿門!——動手!”
謝東籬一聲令下,劊子手舉起手中的屠刀,迎著朝陽劃出一道閃亮的弧線。
刀光閃過,巫家嫡長房所有人的人頭落地,用血洗清他們入侵別國領土的罪惡。
“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這,就是侵犯我東元國領土,殺我東元國國民的下場。——犯我東元者,雖遠必誅,一個不留!”謝東籬指著那些剛剛被砍頭的巫家人說道,他目光森然,往對岸南鄭國國民面上一一看去,又看向另一邊北齊國界碑處圍觀的北齊人。
“犯我東元者,雖遠必誅!”
“犯我東元者,雖遠必誅!”
“犯我東元者,雖遠必誅!”
東元國的軍士們被謝東籬這句話激動得熱血沸騰,跟著舉起手中的大刀、弓箭和長矛,齊聲大喝,聲音震天動地,響徹雲霄。
南鄭國和北齊國的軍士霎時間覺得自己矮了一頭,不由都縮了縮脖子。
夏暗香裹著狐裘,站在夏凡身後,默默看著謝東籬,目光似蠶絲,膠著在他身上。
雲秀和雲箏立在她身邊,目光也被謝東籬的颯颯英姿吸引住了。
南鄭國的太子妃巫青青看見這幅場景,再也忍不住,慘叫一聲,又一次暈了過去。
“青青!青青!”太子鄭承急忙將她抱起來,命人將她送回到別院。
謝東籬命人將被砍頭的巫家人收殮,一邊對河對岸的昌興帝道:“昌興帝陛下,您怎麼會來這個地方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聖主不乘危而徼倖,您來這個地方,帶夠護衛了嗎?”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