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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雪筠面無表情地轉了個身,面朝裡靠著車板壁,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心裡升出幾分恐懼。
這個大餅臉的瘋女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自己露出破綻了?
應該不會啊?
看來自己不能再想著找男人給自己解決問題了。
齊雪筠在心裡嘆息,可是她只學了這個,從她被大人收在門下,她就學得是這些東西……
而且在她這半輩子裡,這些東西非常管用,她用自己的女性天賦本錢征服了自己的義兄,如今的北齊皇帝,還有東元國的長興侯慕容辰。
齊雪筠恢復了自信,在心裡暗道,這瘋子長得這樣醜,如何知道美女是怎樣用自己的天賦本錢達到自己的目的的?
不過說起天賦本錢,齊雪筠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情又晴轉陰了。
這一次被這瘋子折騰得老了這麼多,不知道回去之後還能不能養回來?
齊雪筠的思緒自然飄到如何保養肌膚上,但是那些牛奶浴、香膏,都像是遙不可及的東西,其實她也才離開皇|宮十幾天而已。
原來她脫了那身黃袍,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齊雪筠握緊了拳頭。
她不要回到小時候流浪兒的日子,所以她絕對不能丟掉她現在的榮華富貴,這是她費了很大努力才得來的。
東元國的皇位,一定要是她的孫子元應佳繼承,誰也不能從她手裡奪走!
這一刻,齊雪筠堅定了要奪嫡的決心。
元應佳已經是皇太孫了,只要元宏帝一死,他就可以登基。
元宏帝那個死老頭子,實在活得太久了。
齊雪筠已經等不及要做太后了……
盈袖回眸瞥了一眼齊雪筠,見她一個人面朝裡坐著,似乎對她說得話無動於衷,當沒有聽見一樣,不由更加奇怪。
世家出身的女子如果被人聽見將她們比作窯子裡的花娘,那肯定是氣得七竅生煙,不說跟你打,跟你吵,但是憤怒和鄙視是一定的,從目光和氣勢上都能感覺出來。
皇后齊雪筠卻完全沒有給盈袖這方面的感覺,反而讓她覺得皇后齊雪筠在逃避什麼,根本不敢面對的樣子。
盈袖眯了眯眼,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好玩了。
騾車上了路,往前面的洪家村行去。
既然已經快到了,盈袖想先去探探路,皇后齊雪筠也要嚴加看管,不能再讓她生事。
她默不作聲坐了過去,扳著齊雪筠的肩膀將她的頭扭過來,順手將一粒藥丸塞到她嘴裡,道:“快到了,麻煩你多睡睡吧。”
齊雪筠一驚,怒視著盈袖,不知道這瘋女人又給她吃什麼毒藥!
不過她只瞪了她一會兒,就覺得眼皮重的抬不起來,很快倒下睡了。
盈袖拍了拍手,自己坐到車外的位置上,拿著鞭子趕騾車,一邊在腦子裡琢磨她要如何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去找謝東籬。
謝東籬見到她,會不會很驚喜呢?
還是會很生氣?
盈袖想著謝東籬的神情,一會兒覺得他肯定高興得不得了,一會兒又覺得他會很生氣,畢竟自己沒有聽他的話在家裡好好待著,而是跑到前線來找他,更給他帶了個天大的麻煩過來……
患得患失的心七上八下,她一時抿嘴微笑,一時又蹙眉生氣,一時之間連自己的騾車差一點跟從後面追上來的一輛馬車撞上都沒有看見。
“喂!你沒長眼睛吧?怎麼走路的啊!一輛小破騾車也敢走大路,你是外面來的吧?!”一連串清脆的叫罵聲從那輛藍布馬車上傳過來。
盈袖下意識拉住韁繩,將自己的騾車往旁邊拽了拽,讓開路中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