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
她忙忙地往張老夫人的院子裡奔去,卻在半路上聽見幾個婆子閒話。
“琉璃院的那位,肚子快瞞不住了吧?”
“快三個月了,再等,就真的瞞不住了。——大夫人那裡數著日子呢,等她沒了,就給人家騰位置了。”
張貞琴聽得心中一抖。
她知道齊漱玉住在琉璃院,她以前跟這位齊表姑關係還不錯來著,但是聽這些婆子的話,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到了張老夫人的院子,她才想起來今兒佳郡王大婚,家裡沒人,都去齊王府吃喜酒去了。
她只好忙忙地又趕了回來,卻看見一個婆子站在曾惠言床前,道:“大夫人,藥沒有了,明兒再吃吧。”說著,轉身就走了。
張貞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愣地看著那婆子從她身邊走過,竟然都忘了訓斥這種沒上沒下的婆子。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琉璃院的齊漱玉又怎麼了?”張貞琴撲到曾惠言床邊,拉著她的手,惶恐地問道。
曾惠言的眼珠轉了一下,看向張貞琴,聲音虛弱地道:“你都知道了?”
張貞琴點點頭,又搖搖頭,“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她……懷孕了?”
曾惠言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呵呵……是啊……等著我死,好騰位置呢。都瞞著我,當我不知道呢?還用兩個丫鬟來糊弄我。可惜我被氣得病倒了,才知道他們的真正用意……”她握緊張貞琴的手,急切地道:“琴兒,你要記住,男人不可靠!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可靠的!你別打錯了主意!”說著,又大聲咳嗽起來。
張貞琴沒有辦法,在這裡照顧了曾惠言一下午才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接到張家的訊息,說她孃親昨天晚上過世了。
曾惠言一去世,張老夫人馬上做主,聘了齊漱玉做張紹洪的填房,下個月就進門。
宮裡的皇后齊雪筠知道了,還給齊漱玉賞了一抬嫁妝,作為第一抬。
有了皇后齊雪筠給齊漱玉撐腰,那些看不起齊漱玉的人才收斂了一些。
元應佳帶著新婚的妻子來宮裡給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磕頭敬茶。
元應藍看著哥嫂也十分高興,立在皇后齊雪筠身邊,幫她拿著團扇和手巾,笑眯眯地道:“恭喜哥哥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說到早生貴子的時候,還對元應佳眨了眨眼。
元應佳抿嘴笑了,對自己的王妃唐海嘉道:“應藍是我唯一的妹妹,你這個做嫂子的,可要幫我好好照應她。”
唐海嘉忙道:“這是自然。我一向待藍郡主比自己的親姐妹還要親。”
“好好好,這樣更親香了。”元宏帝也很高興,笑著不斷點頭,喝了孫媳婦茶,又賞了一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才讓他們下去。
……
光陰荏苒,夏去秋來。
東元國的京城又到了時節最好的九月。
盈袖和沈遇樂從大車下來,去東街沈詠潔的海貨鋪子仙客來買東西。
“下個月你就要成親了,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沈遇樂瞅著盈袖問道,“快跟我說說你用什麼香膏?看你的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了!”
盈袖摸了摸臉,甜蜜蜜地笑道:“是東籬啊,他給我做的香膏……”
“謝副相?!”沈遇樂的眼睛都瞪出來了,“不行!你得給我分享!”
兩人笑著從大車後走出來,往她們慣常走的鋪子行去。
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在她們不遠的地方撲通一聲倒了下來。
“快把他搬走!抬到那邊的臨時醫所去!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七個了!”沈詠潔從自己的海貨鋪子裡走了出來,皺著眉頭不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