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指著遠處的碼頭道:“快了,就在那邊,看見嗎?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司徒晨磊笑嘻嘻地搖搖頭,“不記得了。”
司徒晨磊在金陵城從出生長到八歲,才跟他們一起進京。
只不過上一世的時候,他的人生終止在進京的青江河裡。
這一世,司徒盈袖及時將他救起,讓他也能夠繼續活下去。
他們姐弟倆一起回來了!
來接孃的靈柩回京城了!
他們一家人以後要在京城住著不走,當然不能把娘一個人扔在金陵城孤零零地。
其實就算張氏不提這個主意,司徒盈袖也會自己提出來的。
官船又走了兩個時辰,終於在傍晚時分來到金陵城的碼頭。
夕陽的霞光照在灰白的風帆上,給那風帆鑲上一條耀眼的金邊。
謝東籬命官船提前停了下來,穿著便服,避開前面迎接他的金陵城官員士紳們,自己帶著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先下了船,往他們司徒家在金陵城的祖居行去。
司徒盈袖坐在大車裡,從車窗裡看著金陵城的景色,很是唏噓。
“這裡的地方,你們還記得嗎?”謝東籬兩手擱在膝蓋上,在大車裡正襟危坐。
司徒盈袖點點頭,“記得。”
但是卻不太熟悉。
因為上一世的時候,她在家裡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
而且因為弟弟司徒晨磊的關係,她更不願意讓外人見到司徒晨磊,恨不得把他嚴嚴實實藏起來。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司徒晨磊看著這金陵城,就跟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而司徒盈袖看見這街上的情景,也有些陌生,甚至比京城的景象還讓她覺得陌生。
對於她來說,金陵城簡直是她上一世的日子。
……
“盈袖,小磊,你們可回來了!”司徒盈袖的大伯母趙大太太一把將他們姐弟倆摟入懷裡。
謝東籬見這姐弟倆的親戚在他們大宅門口守著,才放心將他們交給趙大太太。
“大伯父,大伯母,這是謝侍郎,也是欽差大人。這一次回來之前,我們家的樓船壞了,為了不耽擱時候,我們就跟欽差大人坐官船一起回來了。”司徒盈袖笑盈盈地跟趙大太太說道。
司徒家的族長司徒健行,也就是司徒盈袖的大伯父忙拱手道:“多謝欽差大人援手!”
謝東籬淡然點點頭,“我也是順路。”然後看著司徒盈袖道:“什麼時候回京城,派人去金陵城的知府衙門說一聲。我就住在那裡。”
他這番擺出欽差的身份,擺明了是要給這姐弟倆撐腰的意思。
司徒家的人如果打量只有這沒長大的姐弟倆回來,就想佔他們的便宜,打他們的主意,可要問他謝東籬答不答應……
司徒健行越發恭敬,忙道:“大人事忙,我們就不打擾了。等這裡的事了,我就親自去知府衙門知會大人。”
謝東籬點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趙大太太這才拍了拍胸口,道:“這謝大人好大的架子,嚇死我了。”
“大伯母,謝大哥最好了,一點都不嚇人。”司徒晨磊忙道,口齒很是伶俐。
“是謝表叔。”司徒盈袖橫了他一眼。這小子,還真的叫上“哥”了……
司徒晨磊對她做了個鬼臉,嘻嘻笑道:“你叫表叔,我叫大哥!”
趙大太太看著以前話都說不出來的司徒晨磊居然能跟司徒盈袖鬥嘴了,喜得眼淚都出來了,哽咽著道:“想是你們孃親有靈,見你們要來接她,就讓小磊的病全好了!誰再敢說我們小磊,我拿大耳刮子打他!”
司徒盈袖笑著和趙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