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了,頷首道:“這就好,不能真的讓他去滾……”剛說完,眼角的餘光瞥見一襲柳黃色春衫裙裾的一角在門前閃過,“誰在外面?”沈大丞相沉聲問道。
沈遇樂閃身走了進來,屈膝給沈大丞相福禮,“祖父,祖母讓我過來問,可不可以把表姐和表弟接到家裡住幾天。聽說表弟被打了。祖母很是擔心。”
沈大丞相點點頭,“應該接來住幾天。你去外院吩咐管事給你套車,你親自走一趟司徒府吧。”
沈遇樂笑著應了,忙去吩咐。
……
至貴堂的臥房裡,小喵懨懨地臥在司徒晨磊床前的腳踏板上,兩隻前爪抱著頭,一副很是內疚的樣子。
司徒盈袖剛哄著司徒晨磊喝了藥睡下,就聽採桑在門口低聲回報:“大小姐,沈二小姐來了。”
“是遇樂?快請進來。”司徒盈袖放下藥碗,從司徒晨磊床前的圓墩上站了起來。
沈遇樂已經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表姐,小磊沒事吧?”沈遇樂走到司徒晨磊床邊低聲問道。
司徒盈袖在沈遇樂面前才苦笑著朝床上努努嘴,“剛吃了藥,才睡下。”
司徒晨磊這一次的情形格外嚴重,竟是幾乎連司徒盈袖都不認了,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
醒著的時候雙目發直,嘴裡唸唸有詞,像是在跟人說話,但是沒人聽得懂他說的什麼話。
睡著的時候眉頭都是皺著的,全身緊繃,一看就知道還是無法放鬆。——那一天的刺激,對一個本來就有問題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司徒盈袖明知是這個理兒,又不敢大肆求醫問藥,擔心被人發現司徒晨磊的不對勁,所以急得上火,卻還是隻能小心翼翼,邀幾個相熟的太醫診治。
沈遇樂聽著司徒盈袖絮絮叨叨說著司徒晨磊的情形,知道他的情況確實很嚴重,忙道:“祖父和祖母讓我來接你們去我家小住幾天,你收拾收拾東西,現在就帶小磊給我一起走吧。”
司徒盈袖想了想,覺得先離開這個地方也好,說不定離開這個地方,小磊的情緒會好轉一些,便點點頭,叫了丫鬟婆子進來收拾東西。
司徒暗香聽說沈遇樂來了,在屋裡猶豫半天,還是過來行禮打招呼,“二表姐來了?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去做。”
沈遇樂正眼也不看她,道:“我接盈袖和小磊去我家小住,你不必忙了。”
以前沈家接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去那邊小住,都會捎帶著司徒暗香,這一次卻提都不提。
司徒暗香明白沈家因為陸乘元的事,是恨上她了,心裡也有些懊悔。——不該一時興起,撩撥得陸乘元不管不顧,如今因小失大,實在是有些悔之晚矣……
她的眼神黯了黯,默默地點點頭,“那姐姐和小磊收拾東西吧,我先回去了,跟娘和爹說一聲。”
司徒盈袖將小磊的床帳放下來,笑著道:“勞煩暗香了,那我和小磊就不去爹和太太那裡辭行了。”
……
沈遇樂很快將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帶回了沈相府。
沈大丞相聽說盈袖和小磊都來了,忙帶著呂景翼過來探視。
呂景翼也是國醫聖手,他跟著來,是來幫司徒晨磊診治。
沈大丞相叫了司徒盈袖去外間說話,裡間讓呂景翼給司徒晨磊施針。
司徒盈袖一顆心分作兩半,一邊要觀望司徒晨磊那邊,唯恐出岔子,一邊要應付沈大丞相的問話,很是辛苦。
沈大丞相看了她一會兒,溫言道:“盈袖,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你弟弟的事,很是複雜,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所以有時候退一步,還是很有好處的。”
“退一步?外祖父您是什麼意思?是讓我們不要追究?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