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元宏帝來與民同樂的時候,這裡是最接近他的地方,抬頭就能看見城樓上的皇帝,皇帝低頭也能看見城樓下的人群,是最好的黃金地段。
空地上用炭筆畫了數個方格,有的寫著字,有的沒有。
司徒盈袖仔細看了一下,大概寫了字的,就是已經被人佔了,沒有寫字的,就是還空著的。
她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忙對謝東籬道:“謝大人!您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幫我去佔個空位置吧!”
謝東籬的臉繃得緊緊的,看起來很是不悅,但是並沒有說一句反對的話,而是大步走到那邊負責登記發牌的地方,對那裡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裡的人當然是應之不迭,彎著膝蓋將一個竹牌塞到謝東籬手裡。
謝東籬點點頭,轉身走回來,將那竹牌遞給司徒盈袖:“拿著,晚上中間那塊地就是你的。”
司徒盈袖笑得眉眼彎彎,從謝東籬手裡接過竹牌,又跑去看著衙差在最中間的那塊地上用炭筆寫上“司徒”兩個字。
她一邊看,一邊讚歎,還拿出一塊碎銀塞到那衙差手裡,笑著說:“您拿去打酒喝。”
那衙差知道她是跟謝東籬一起來的,忙道:“不敢當不敢當!”不過碎銀子還是接了。
司徒盈袖將那竹牌塞到自己的袖袋裡,笑著轉過身,一下子愣住了。
只見謝東籬背對著她,站在她身前幾步遠的地方。
而在她和謝東籬的對面,立著一個面色沉鬱、身材高大的戎裝男子。
正是幾個月不見的慕容長青。
他好像剛從北面興州回來,身上的戎裝還沒有換,風塵僕僕,白皙的肌膚曬成了小麥色,卻更顯彪悍。
“謝五表叔,真是幸會!”慕容長青瞪著謝東籬,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這句話完全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在興州兩個多月,沒想到京城裡風雲突變,司徒盈袖居然又定親了,而且是跟謝東籬定的親!
一開始,沒人敢告訴他這個訊息。
直到前些日子他爹慕容辰帶著人去興州換防,卻遲遲不放他回京城,他才覺得有異,暗中留心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因為司徒盈袖跟謝東籬定了親……
一知道這個訊息,慕容長青就在興州待不住了。反正他爹也去了,他在不在都無所謂了,他就不管不顧,一個人騎著快馬跑回京城。
今天剛剛進城,才知道今天正是陛下的萬壽節。
他一回來,連長興侯府的家門都沒有進,就去謝家找謝東籬,要問個明白。
但是謝東籬卻不在家,他只好轉了出來,沒想到沒走多遠,就在西城門的邊上,看見了這倆人!
謝東籬微微頷首,雲淡風輕地道:“長青你回來了,先去兵部繳印吧。”
“繳印?繳什麼印?”慕容長青雖然在笑,眼裡卻滿是痛楚。
他一步步向謝東籬這邊走近,腳步沉重,手裡拎著馬鞭,目光緊緊盯在謝東籬面上,“謝五表叔好計策!好謀算!”
慕容長青怒極,忍不住長臂一抖,手裡的馬鞭唰地一聲揚天抽響!
司徒盈袖嚇了一跳。
她想起慕容長青以前易怒的性子,還有動不動就要打人的習慣,十分緊張地從謝東籬身後走了出來,擋在謝東籬身前,對慕容長青低聲呵斥道:“慕容世子,你冷靜點兒!大庭廣眾之下,你發什麼瘋?!”
謝東籬一怔,忙對司徒盈袖低斥:“旁邊兒待著去!你搗什麼亂!”
司徒盈袖也不回頭,只是側著頭往後道:“你快走吧。我來對付他!”她有功夫,比謝東籬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強多了,至少對抗慕容長青,司徒盈袖還是試過的。
慕容長青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