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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已經在胸口的衣衫上凝固,中衣本來是月白色軟綢,此時也因鮮血的滲透變得硬邦邦的。
她仰躺在他懷裡,纖細的脖頸擱在他的臂彎,海藻般的長髮糾結散亂,打成了結。
小臉在那海藻般黑黢黢的長髮裡顯得更加蒼白,彷彿寒冰將融未融之際,看著堅硬,其實脆弱。
緊抿的唇角,深深蹙起的眉頭,還有細微的呼吸,滾燙的額頭,都在顯示她遭受的痛苦和磨難。
“娘……”司徒盈袖在暈迷中夢囈,“……師父……”
師父的手在她胸前一毫處停住了,再也無法靠近。
在她心裡,他就是跟她孃親一樣的存在吧……
他定定地看著她,緩緩將手縮了回去。
……
與此同時,東元國的長興侯慕容辰帶著大軍,和北齊國的錦衣衛督主夏凡一起,已經在幾個大皇子親兵的帶領下,往來到山谷駐營地,正審視著附近的山峰,制定方案要搜山。
東元國京城內,沈大丞相和四大副相府邸的大門都被人拍得山響。
慕容辰派出來的軍士向這些人家的門子說了北齊大皇子被人半夜擄劫的事,要求東元國的五相出面解決這件事。
因為事關北齊皇子,這是影響兩國關係的大事。
沈大丞相連忙起身,命人將四副相找來議事。
三個副相都來了,只有謝家派了阿順過來傳話,說謝副相得到訊息,馬上就坐車趕去北城外主持搜尋一事了。
“好!東籬去那邊,我放心!”沈大丞相鬆了一口氣,和長興侯慕容辰比起來,謝東籬當然更得他的信任。
他對阿順道:“你去給你們謝大人傳話,就說,讓他便宜行事,我這裡給他全面支援!”
阿順應了,離開沈相府,也出城去了。
沈大丞相對屋裡另外三個副相道:“你們跟我進宮面聖,出了這樣大事,陛下一定要拿個主意。”
北齊國的大皇子在東元國的地面上遇害,還是專程來給元宏帝賀壽的時候,無論怎麼說,他們的責任都不容推託。
……
銀白色的月光斜斜地照了進來,這不起眼的鐘乳洞裡突然不再黑暗,晶瑩的鐘乳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四周看得清清楚楚。
那光影響了司徒盈袖。
她悶哼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眼前好像是一片七彩霞光。
她忙閉上眼,有些不適應。
“……醒了?”
司徒盈袖耳邊響起一道溫潤至極的嗓音,聽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她再一次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頭頂鍾乳上五彩的霞光。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眸光緩緩下移,看見了師父戴著銀色面具的臉。
那銀色面具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並沒有和鍾乳一樣反光。
“師父?!”司徒盈袖抓住師父的胳膊,“這是哪裡?”她掙扎著要坐起來。
但是軟筋散的效力還沒有完全散去,她手腳無力,非常虛弱。
師父扶著她的腰,讓她坐直了。
司徒盈袖這才發現自己坐在師父腿上,背後是順滑的鐘乳石壁,還有……師父的胳膊。
她靠在師父懷裡。
“這是一個鐘乳洞。”師父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金石鏗鏘之聲,“離前面的山谷不遠。”又道:“你受了重傷,要好生將養,我先送你回家。”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正要說話,突然聽見有嘈雜的人聲從山下傳了上來。
師父立時低聲道:“有人來了,你別說見過我……”說著,將她放到一根長長的鐘乳石背後藏了起來,然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