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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副相,如果我剛才說的您都沒有異議,我就在家裡恭候大駕了。”沈詠潔謙遜了一番,才結束了今天的說話。
謝東籬起身拱手道:“沈夫人所言極是,東籬莫不相從。”
“東籬客氣了。”沈詠潔站了起來,“我家袖袖從小雖然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但越是懂事,我越疼她。還望東籬以後看在我和她外祖父份上,對她多擔待幾分。”
司徒晨磊在旁邊聽了半天,也明白過來,這謝大人,是要做他姐夫了,頓時笑得合不攏嘴,跑上來對謝東籬道:“我是該叫你謝五表叔,還是謝大哥呢?!”
“當然是大哥。”謝東籬笑了笑,然後向沈詠潔告辭而去。
等謝東籬走了,沈詠潔又去煙波閣旁邊的至貴堂看司徒盈袖。
“袖袖,剛才東籬來了一趟,都說好了。他家的媒人,明天就上門了。”沈詠潔很是欣喜地道,用手輕撫著司徒盈袖的秀髮,“你歡不歡喜?”
司徒盈袖側過頭,將小臉藏在沈詠潔手掌心來,小聲道:“……我都聽孃的,我願意……”語氣平靜中帶著蕭索,絲毫沒有“歡喜”的意思。
沈詠潔又覺得她回應得太平淡了,連小姑娘應該有的羞澀之意都沒有。
“袖袖,還沒放定,你要不願意,還來得及。”沈詠潔握住她的肩膀,仔細看著她的面容,盯著她的雙眸,似乎要看出來她藏在內心深處的心事,“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跟娘說。娘必不怪你。”
司徒盈袖咬了咬唇,倔強地搖搖頭,“沒有,我沒有什麼話要說。娘是為我好。”
沈詠潔看了她一會兒,感覺到自己手掌下司徒盈袖的肩膀瘦削得很,不由心疼地道:“袖袖,你的傷勢怎樣了?最近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傷勢有了反覆?你不要諱疾忌醫。要不,娘找個女大夫來給你瞧瞧?”
她以為是司徒盈袖不好意思讓男大夫看她胸口的鞭傷。
司徒盈袖還是搖了搖頭,默默將胸口的衣襟解開,給沈詠潔看:“娘,您看,真的好多了,我沒事。就是最近,可能有點苦……秋,吃得不順口,所以瘦了些。”
沈詠潔仔細看她胸口處的鞭傷,確實好了一些了,已經開始結痂,只是黑黑紅紅的傷處襯著白皙細膩的肌膚顯得很是嚇人。
“還疼嗎?”沈詠潔更加心疼了,又惱道:“張蘭鶯那個賤人!我遲早會收拾她!”
司徒盈袖掩上衣襟,愕然笑道:“娘,您不是已經廢了她的功夫,又抽了她一頓嗎?還要怎麼收拾?”
沈詠潔眼底閃過一絲狠辣,沉聲道:“抽一頓鞭子就算收拾她?你也太小看你孃親了。——真的要收拾她,這只是個開始。你別管了,好好養傷。等定了親,就開始備嫁。”
司徒盈袖點點頭,默然半晌,道:“娘,您也莫要太恨她。其實她能興風作浪,還不是因為……”
還不是因為司徒健仁。
如果沒有司徒健仁,張蘭鶯在這個家裡什麼都不是,她們伸伸手指頭都能捻死她。
沈詠潔也知道司徒盈袖說得是誰。
不過她不想司徒盈袖知道太多,免得生出對親生父親不孝的心思。
不管怎樣,司徒健仁是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的親生父親,他們倆作為子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對司徒健仁太過不敬,授人以柄的。
“我都知道。”沈詠潔按住她的手,“你別操心了。這個家,以前是你撐著的。現在娘回來,你就把這幅擔子,放心給娘擔著吧。”
司徒盈袖閉了閉眼,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偎到沈詠潔懷裡,輕輕籲出一口氣。
沈詠潔走後,司徒盈袖就去浴房洗漱睡下了。
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以為師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