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到那條山路背後的一個小村莊,結果發現,那個村子裡所有的人,還有雞鴨豬狗,全部被殺得一乾二淨!”
“什麼?!”盈袖拍案而起,她回過神,少鹽的話在她腦海裡掀起巨浪,震得她都快站不住了,“你說什麼?北齊禁軍來到東元國的領土殺人?!”
她一把揪住少鹽的衣領,“你可知道,如果你膽敢捏造這種事,會是什麼下場?!”
少鹽將盈袖的手推開,整整衣領,滿臉急切地道:“我捏個屁地造!謝夫人,北齊禁軍已經打過來了!他們繞過了北面興州的防線,直接往咱們京城的方向來了!我和夥計們一天一夜沒有睡覺,才趕在他們之前報信!”
盈袖閉了閉眼,雙手手心裡都是汗。
她緊張地盤算著最近發生的事。
北齊的五萬大軍南下,他們知道了訊息,也做了準備,遣長興侯慕容辰去興州抗敵。
為了防備趁虛而入的南鄭,他們也做了防備,將萬寧侯派走了。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北齊居然還有一支奇兵,居然已經悄沒聲息地突破東元國的防線,繞道峽江沿岸,直取東元國的京城!
“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盈袖緊緊抓著那支燒禿了的羽箭,沉聲問道。
這件事要馬上進宮稟告給元宏帝聽。
如果北齊禁軍真的大舉來犯,他們的目標只可能是東元國的京城。
擒賊先擒王,他們不想跟東元國打太久的仗,明顯是要從京城下手,直接對付他們。
可是他們為何要直接攻打京城?
盈袖腦子裡亂哄哄地,一時拿不定主意。
她在屋裡走了幾圈,最後對少鹽道:“你跟我進宮,將這件事回稟給陛下知曉。”
少鹽一愣,“我也要進宮?”他拉拉自己的袖子,有些急促地道:“不用了吧?我見過的最大的官兒,不過是村長……”
雖然是在這樣的危急關頭,盈袖還是被少鹽的話逗笑了,她彎了彎唇角,道:“沒關係,你跟我進宮,只要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對陛下再說一遍就好。”頓了頓,又勸道:“事情太過緊急,我們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少鹽這才應了,跟盈袖一起進宮。
盈袖坐了自己的大車,叫了小磊一起,跟少鹽同車而行。
小磊好奇地打量少鹽,又看了看盈袖,但是並沒有多嘴詢問。
盈袖拉著他的手,一路面色沉重,很快來到皇宮裡面見元宏帝。
元宏帝今日沒有上朝,而是在御書房跟沈大丞相商談北面興州的軍事佈置。
聽說盈袖帶了小磊,還有漕幫的幫主來見他,還有些驚訝。
他放下書本,抬了抬手:“宣。”
小磊走在最前面,進了御書房。
後面跟著盈袖和少鹽。
少鹽一進到御書房,馬上跪下給元宏帝磕了三個響頭。
他也不認得誰是皇帝,反正這屋子裡唯一坐著的人肯定就是最大的官兒,跪他準沒錯。
元宏帝笑著點了點頭,“你就是漕幫的幫主少鹽?倒是少年有為。——賜座。”
少鹽見盈袖和小磊都坐下了,皇帝身邊的那個蓄著長鬚的人也坐下了,才跟著坐下。
盈袖來不及客套,馬上道:“皇祖父,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孫女帶著漕幫的少鹽幫主進宮,讓他親自口述。”一邊說,一邊將那支燒得半凸的箭呈上,“還有,這是少鹽幫主在峽江裡撈出來的羽箭,他們在峽江被人襲擊。”
沈大丞相忙接過來,送到元宏帝面前給他細看。
元宏帝收了笑容,默不作聲就著沈大丞相的手看了一看,眼角跳了跳。
他認得出來,這是北齊羽箭的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