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盛青蒿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就上了大車。
看見盈袖捂著臉,車裡還有嘔吐的穢物,謝東籬搖頭道:“看,這就是我不讓你來的原因。你肚子裡有孩子,很多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了。”
盈袖嗯了一聲,隔著帕子道:“……可是你已經派人回去送信,我以為已經沒事了。”
“是沒事了,但是我沒料到你聞到血腥氣能吐成這樣。”謝東籬挑了挑眉,伸出胳膊給她抱著,“還是下去吧,去王府裡洗一洗。”
“……王府沒事了?”盈袖攀著謝東籬半邊身子下了車,四下看了看。
灰白色的場地已經變成了暗紅色,不遠處擺著一具具屍體,有的屍體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盈袖忙轉過眸,閉著眼睛跟在謝東籬身邊往前走。
謝東籬索性將觀音兜給她戴上,嚴嚴實實將頭臉都遮住了。
王府的臺階上,小磊左肩下方插著一支箭,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盛青黛拉著他的一隻手,哭得全身顫抖。
盈袖聽著聲音就渾身發抖,哆嗦著問道:“小……小磊怎樣了?”
“……沒事,你別說話。”謝東籬低下頭,在盈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給她交底。
盈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只覺得全身的冰冷又緩過勁兒了,但一聽見盛青黛的哭聲,轉而又擰謝東籬的胳膊,“那你們這樣騙黛黛,很好玩嗎?”
“跟我無關。”謝東籬恨不得舉手以示清白,“這是小磊的事,你別管了。”
兩人說著話,來到臺階前。
盛青蒿已經握住小磊的手腕,要給他診脈。
謝東籬忙咳嗽一聲,給盛青蒿使了個眼色。
盛青蒿愣了愣神,再一搭小磊的腕脈,什麼都明白了,低低地哼了一聲,將小磊的胳膊重重一扔。
盈袖明顯看見小磊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才忍不住笑了,彎腰對盛青黛道:“黛黛,先把小磊弄到屋裡去吧……”
盛青黛哭得眼睛都腫了,六神無主地點點頭,看著幾個軍士過來,將小磊放到一幅擔架上抬著,從角門進去了。
幾個人跟著走了進去。
將小磊在內院上房裡屋裡安置好了,謝東籬對盛青蒿道:“袖袖也交給你了,你看著他們倆。我要進宮一趟。”
盛青蒿懶洋洋地點點頭,手裡捧著茶盞,也不急著給小磊拔箭,只是道:“要給陛下回報一下嗎?”
盛青黛這時已經平靜下來,一搭小磊的腕脈,立刻破涕為笑,但是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羞得滿臉通紅,捂著臉就要逃走。
盈袖迫不得已拉住她的胳膊,安慰道:“再等一等,別那麼著急出去。”一邊說,一邊給她使眼色。
盈袖有身孕,盛青黛不敢用太大力氣,因此只好跟著盈袖坐下,深深地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謝東籬對盈袖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我進宮一趟,你就在這裡候著,哪裡都別去。”
盈袖應了,咬牙不問他去做什麼,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裡影壁後面。
謝東籬進了宮,立即對元宏帝回報:“刺殺的人都已經抓住了,他們跟宮裡的那些太監宮女勾結,企圖謀刺皇太孫殿下,被臣等當場正法!”
“真是喪心病狂!”元宏帝拍案而起,“主謀是誰?抓到沒有?”
謝東籬搖了搖頭,“微臣看見元應佳和夏凡在現場出現,不知道這件事跟他們有沒有關係。”
“元應佳?!”元宏帝的身形晃了晃,“他還敢來?!你怎麼不抓住他?!”
“夏凡太厲害了。臣射了兩次弩箭,都被夏凡攪散了。”謝東籬嘆息著搖了搖頭,“陛下還是要小心。宮裡面的人,能清洗就清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