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在她身邊,無論什麼艱難險阻她都不放在眼裡。
謝東籬低低地嘆息,頭頂著頭,將她抱緊,“我早就來了,可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直到剛才,你肚子裡孩子的心跳,才喚醒了我全部的記憶。”
“啊?你早就來了?到底什麼時候?!”盈袖心驚膽戰,突然很是不安。
“在升龍臺上,你被他們抓起來的時候,我就來了。”謝東籬看著盈袖的面容,微微一笑,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擔心什麼呢?謝瞬顏就是謝東籬,不管是哪一個,都是你的。”
盈袖的擔憂一掃而空,她激動得不能自已,說不出話來,只把謝東籬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一邊邊地摩挲。
“知道,我知道,我們有孩子了。”謝東籬親了親她的額頭,“有了孩子,我又恢復記憶了,就不用怕他們了。”
兩人在窗前相擁,來不及傾訴離情別緒,就聽見官邸外傳來幾聲鳥叫。
盈袖回過神,抹了抹淚,道:“這是我跟範大人的約定,時候不早了,咱們逃吧。”
謝東籬握了握她的手,“你先走,回到夏家村待著。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能再到處亂跑了,就在那裡等著我。”
“你呢?你要幹嘛?”盈袖很是緊張,“你千萬不能有事!我和孩子……”
“我知道。如今有了孩子,我更不會屈服。”謝東籬擁著她往外走,“快回去,就當從來沒有來過。不能讓他們發現你,更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一定要記住了。——我會去做自己的事,然後帶你回家。”
盈袖十分信賴的點點頭。
在她心裡,謝東籬是無所不能的。
她都到了這個古早的地方,他還能追了過來,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的肚子,盈袖在謝東籬的幫助下,離開了執政官官邸。
回到夏家村的盛家大宅,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盈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她眼角含春,眉梢帶情,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一幅模樣。
她躺到床上,輾轉反側,反覆回味著剛才跟謝東籬短暫的相聚。
又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是裡面的那個孩子救了他們倆。
謝東籬就是感受到這個孩子的存在,才真正恢復了全部記憶。
想到這個孩子,盈袖滿臉更是柔得不可思議。
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謝東籬的孩子,當然,也是盛琉璃和謝瞬顏的孩子。
這就是盛老爺子說過的,她那個要養在別處的長女嗎?
她會生一個女兒?
盈袖很是欣喜。
她盤算了一整夜,要如何養育這個得來不易的女兒,要給她做多少小花衣衫,做多少漂亮的首飾,要帶她去騎馬、射箭,對了,也要教她游泳。
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在至貴堂後院的港灣裡一起游泳,羨慕死旁人……
盈袖帶著笑容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身,她沉靜許多,如同往常一樣準備早飯,照顧三個弟弟。
等他們走後,她又去河邊走動,跟村民說笑,拎著漁網在江邊捕魚。
沒有絲毫異樣。
範長風沒有出現,也沒有謝東籬的訊息。
但是盈袖一點也不擔心,她靜靜地等待,知道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一成不變的日子又過了兩個月。
盈袖已經懷胎五月,又到了初夏,穿著單薄的衫子,她的肚子已經掩蓋不住了。
夏家村的人好奇地看著她的肚子。
有人已經跑到夏村長去說長道短。
“村長,您家大公子呢?不是說要娶盛琉璃做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