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興州當時擔責的官員都被謝東籬一一挑下馬,成了他升官路上的一大政績……
趙家父女倆哭完了,抹了抹淚,對司徒盈袖道:“我們的親戚在京城。但是我們父女從來沒有出過興州,這一次實是不小心走錯路,才遭此大難。不過我們的運氣也不差,出門遇貴人!”說著,父女倆一起跪下來,對司徒盈袖磕頭。
司徒盈袖忙起身讓到一旁,道:“我也是舉手之勞,你們不用行此大禮。”說著,從袖袋裡拿出幾塊碎銀子,“這一點銀子,你們拿著上路,順著大路往北走,就能去京城了。”
那父女倆感激莫名,又抹了淚,謝過司徒盈袖。
趙瑾琦看著司徒盈袖,輕聲道:“這位大小姐,這家黑店不能住的。你們一定要小心……”
“我省得。”司徒盈袖點點頭,“你們走吧,趁天黑。等天亮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家客棧因為有他們一行人住了進來,客棧底樓大廳裡鬧哄哄地,十分熱鬧,客棧的夥計大部分都去伺候司徒盈袖帶來的護衛了。
那父女倆千恩萬謝,在灶間梳了頭,洗了臉,扮作兩個僕役的樣子,跟著馬婆子走出小廚房。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客棧的人。
天色黑沉得厲害,兩人悄沒聲息地從狗洞裡爬了出去,往前方奔去。
馬婆子送了這父女倆出去,回來感嘆了一番,又問司徒盈袖:“大小姐,您真的不走嗎?這家店,可不是什麼好人!”
司徒盈袖沉著地道:“不要急。你們先收拾東西,然後讓瞿大勇他們去套車,咱們馬上就走。”
馬婆子和徐婆子一起應了,又道:“大小姐,您和大少爺還沒有吃東西呢。”
“不用了,等上了車,我和小磊吃點點心。”司徒盈袖起身,牽著司徒晨磊的手,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她儘量保持平靜,還跟來來往往的客棧夥計微笑點頭打招呼。
等回到自己房裡,她發現自己的腿都軟了,背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小磊,你好好抱著小喵,咱們這就回車上去。今天在車裡睡,好嗎?”司徒盈袖小聲問道。
司徒晨磊點點頭,“……跟著姐姐!”
司徒盈袖摸了摸他的頭,發現司徒晨磊倒是一點都不慌張。——有時候笨一點也好,司徒盈袖輕輕嘆息。
馬婆子和徐婆子很快將屋裡的東西都收到了車上。
瞿大勇接到司徒盈袖的吩咐,說有急事,得馬上走,也沒有多問,帶著兄弟去馬槽處牽了馬過來,又叫了車伕套車。
司徒盈袖帶著司徒晨磊從二樓上從容走下來。
客棧的掌櫃笑著迎上去,問道:“這位客官,您現在就走?外面天黑啊,不太平。您這弟弟這麼小,不好趕夜路吧?”
司徒盈袖笑道:“沒辦法,家裡有急事,一刻也等不及了。多謝掌櫃盛情,請把押金算給我們。我們結半天的房錢。”
“哪有結半天的?既然住進來了,就算一天,不管過沒過夜。”那掌櫃笑著回道,不肯退押金。
押金就是一天的房錢。
司徒盈袖故作生氣,怒道:“豈有此理!我們明明只待了一兩個時辰,居然就要算一天!若不是家裡實在有急事,哪裡會讓你們佔這個便宜?!——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回家稟明爹孃,有你們好看!”說著,轉身拉著司徒晨磊的手,大步離開了客棧。
姐弟倆帶著小喵很快走出客棧的大門,上了自己的大車。
司徒盈袖放下車簾的時候,無意中往客棧裡面看了一眼。
空蕩蕩的院子。
一陣風吹來,屋頂懸掛的大紅燈籠輕輕晃了晃。
客棧裡面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