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叮鈴,叮鈴,叮鈴……
一串悠揚的駝鈴聲突然從司徒府門前的長街遠處傳了過來。
司徒健仁、王月珊和沈遇樂都沒有聽過這駝鈴聲,都愣了一下,探頭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司徒盈袖上一世的時候,卻是聽過這駝鈴聲……
一聽到這駝鈴聲,她就想到一個人,上一世在東元國京城大名鼎鼎的張紹天張四爺。
張四爺出身“三侯五相”裡面的張家,曾經是張家最有出息的兒子,但是八年前聽說大病一場,病好後離家遠走,去了西疆遊歷,後來帶著頭駱駝回到東元國京城,轟動一時。
這人年歲比她爹司徒健仁還大,卻從來沒有娶過妻,身邊也沒有女人,因他不近女色,也不好男風,上一世的時候,曾經有人傳他身子有病,不能做男人,讓張家的家主傷透了腦筋。
司徒盈袖沉吟間,那駝鈴聲已經由遠及近,來到了司徒府門前。
司徒盈袖眯起雙眸看過去,小巧精緻的鼻子微微皺起,臉上有一絲好奇的神情。
張紹天騎在駱駝上慢慢從司徒府門前走過。
他漫不經心地往司徒府大門的門匾上看了一眼,視線在那上面停留的時間稍微有些長,再轉回眸,他看見了站在司徒府門前的沈大爺的妻子王月珊。
他們五相家是世交,他跟沈維興、王月珊從小就認識。
如今他雖然離開京城八年,但是王月珊的樣子並沒有怎樣變。
張紹天想了想,從駱駝上一躍而下,對王月珊拱手道:“沈夫人,沒想到我一回到京城,就見到了沈夫人。”
王月珊見是張紹天,也非常驚訝,笑道:“沒想到你今兒居然回來了。你大哥肯定要高興死了。”
張紹天慚愧地道:“這一趟出門散心,確實出去的時間有些長。”
司徒盈袖在旁邊打量張紹天,見他三十多歲的年紀,滿臉絡腮鬍子,粗眉大眼,身材粗壯如同北齊那邊邊塞的蠻人一般,在東元國這個男子以高瘦為美的地方,他的樣子實在稱不上好看。
但是那股睥睨自如的英氣,卻能讓人完全忽略他外表上的不足。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王月珊笑著說道,“你娘前些日子還唸叨你呢。”
張紹天點點頭,看了看王月珊身邊的兩個小姑娘,目光在司徒盈袖面上停住了,“這位是……”
他緊緊盯著司徒盈袖的眼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王月珊攬住身邊的兩個小姑娘,說道:“左邊這個是我家遇樂,你見過的。你離開京城的那年,她才三歲。”又看向司徒盈袖,“她是我小姑子詠潔的女兒盈袖,昨兒才從江南來到京城。”
張紹天知道沈詠潔當年是嫁到了江南司徒府,他伸手從懷裡掏了塊精緻的羊脂玉佩出來,遞到司徒盈袖面前,“原來是故人之女。初次見面,一點薄禮,算是見面禮吧。——拿去玩去。”
司徒盈袖低頭,見那蒲扇般黑紅的大手上,靜靜地臥著一隻如羊油般潤澤白膩毫無瑕疵的玉佩,那玉佩的樣式也很奇特,是一隻蹲坐在地上的小貓咪,一隻前爪伸出,像是招財貓。
雕工簡練古拙,寥寥數筆,就將一隻小貓咪雕得惟妙惟肖。
司徒盈袖一看就喜歡上了,但是她也知道,這樣貴重的禮物,她不能收的,便笑著讓到一旁,道:“多謝張四爺厚禮。無功不受祿,這樣禮物,盈袖不敢收。”
司徒健仁笑著走上前來,躬身道:“這是張四爺?久仰久仰!”
“哦?你聽說過我?聽誰說的?”張四爺扭頭看向司徒健仁,眯著眼睛地問道。
司徒健仁一窒,道:“……張四爺的大名,東元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