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一驚一乍是要嚇死你爹啊!”司徒健仁被司徒盈袖嚇得一哆嗦,伸出手就要往她身上拍。
司徒盈袖回眸看了她爹一眼,淡定地道:“爹,我明天想去看外祖母和外祖父。”
這是她的殺手鐧……
司徒健仁高高抬起的胳膊果然打不下去了。
他尷尬地緩緩放下胳膊,順勢撓了撓頭,喃喃道:“……是要去看看。”頓了頓,又道:“讓你母親帶你和你妹妹一起去吧。”看了看司徒盈袖眯起來的眼神,忙道:“你母親進退有度,妹妹又驚人的美貌,這樣帶過去才給我們司徒家長臉。你當幫襯幫襯她們,在你外祖母和外祖父面前多幫她們美言幾句,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和你弟弟。”
司徒盈袖聽見這話,就跟吞了只蒼蠅一樣難受,她忍了又忍,才道:“我當然要帶弟弟去外祖父家,母親和妹妹以後再去吧。”
“那怎麼行?!”司徒健仁馬上反對,“你弟弟是個傻子,難道帶回沈家打他們的臉?!”
“弟弟怎麼就打沈家的臉了!”司徒盈袖很是不解,“都是孃親生的。”
“是啊,就是你娘生的,才是打他們的臉。——女兒生了個傻子出來,名聲很好聽嗎?”司徒健仁冷笑,“你年歲不小了,我也不瞞著你了。自從你弟弟確診是傻子之後,你外祖家就恨不得跟我們斷了聯絡,不認我這個女婿!當然也不認你和你弟弟這兩個嫡親的外孫女和外孫了。你總認為是我攔著不讓你們去你外祖家住,其實人家哪裡有真心實意要接你們?——嘴邊的客氣話你還當真了!”
司徒盈袖抿著唇,垂眸用手撫平自己的裙裾,回憶著上一世的情形。
上一世,確實是他們來了京城半年之後,外祖沈家才第一次使人來接她去做客。
不過那時候,她因弟弟死了,有心病,一直把自己關在內院,不願跟外人接觸。
司徒家那時候也是說她因心傷弟弟意外身亡,一病不起,所以上門來看她的人都沒有。——當然,除了那個不請自來的師父……
不行,這一世,她一定要走跟上一世不同的路,不能再讓上一世的那些迷霧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司徒盈袖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微笑道:“但是弟弟不是傻子,就更應該讓外祖父和外祖母見一見才好,免得別人以訛傳訛,把一頂傻子的帽子戴在弟弟頭上,不僅抹黑沈家,更抹黑我們司徒家。”
司徒健仁嗐了一聲,道:“這跟我們司徒家有什麼關係?你別想多了。——就這麼說好了,你明天帶你母親還有你妹妹一起去沈相爺家,記得多帶些好禮。算了,跟你說不清楚,我回去跟你母親商議就行了。”
司徒盈袖被氣得笑了起來,搖頭道:“爹啊,您可別這麼說。弟弟也是您的親生兒子,您知不知道,他被確診為傻子之後,曾經有風聲說,是您有問題,您生女兒就沒事,但是生兒子,就會是傻子……”
這話一下子說中了司徒健仁的心病。
啪!
司徒健仁終於一巴掌打了過去,怒不可遏地道:“胡說八道!我真是白疼你了!你居然連自己沒有出生的弟弟都要詛咒!你說,你母親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咒她以後的兒子?!”
司徒盈袖抱著頭迅速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司徒健仁的耳刮子,繼續道:“爹打我我也要說。確診弟弟是傻子這件事,我還記得,好像也是跟大伯父他們有些關係。以前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這次知道了那水匪也是跟大伯父他們有關,我才發現這些事沒那麼簡單。”
“你大伯父當然是看中了我們的家產。”司徒健仁一巴掌沒有打到司徒盈袖,只是拍在馬車的車壁上,他也沒有追著打她,只是陰沉著臉說道,“還是親兄弟呢,居然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