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把東元國傳給小磊,或者袖袖,我一定為東元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謝東籬挑了挑眉,拱手道:“可是如果要傳給別人,請恕謝某無法感同身受。”
“那不是別人!那也是陛下的親生兒子!是小磊和袖袖的親叔叔!”沈友行色厲內荏地說道,心裡也知道這話太單薄。
別說謝東籬,就算沈友行自己,當知道小磊和盈袖都無法繼承皇位的時候,心裡也是很失落的。
說白了,人都是有私心的。
有的人私心重,有的人私心輕而已。
“對我來說,他就是不相干的人。”謝東籬不想再說這件事,“外祖父,您這輩子為元氏皇族操碎了心,也就夠了,不要再強迫您的兒子女兒,甚至孫子孫女和外孫、外孫女也操這份心好嗎?”
沈友行被謝東籬說得啞口無言,在書房了負手轉了好幾個圈,才嘆息道:“算了,我確實是老了,不摻和你們這些事。明日我就收拾東西,帶你外祖母回老家,不管你們了。”
謝東籬沒有挽留,跟著送了出去,道:“我派一隊禁軍送外祖父回鄉。”
半是保護,半是監視,免得沈友行一時腦子發熱,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沈友行沒有回頭,往後揮了揮手,佝僂著身子離去。
這一刻,他終於卸下了大丞相的包袱,再也不能,也不會為東元國做任何事了。
沈友行走後,謝東籬回到內院,見沈詠潔還在陪著盈袖說話。
盈袖坐在床帳裡面,抱著兒子在給他餵奶。
如雲一樣的床帳低垂,將她嚴嚴實實遮在裡面。
見謝東籬進來了,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躬身退下,只留下盈袖、謝東籬和沈詠潔三個人在暖閣裡面。
謝東籬對沈詠潔拱手行禮:“岳母大人今兒辛苦了。”
“沒事沒事。這樣的辛苦啊,我恨不得多來幾次!”沈詠潔眉飛色舞說道,一邊用帕子輕輕給自己扇風,笑說:“你們這屋子實在太暖和了,我都熱得喘不過氣了。”
聽見謝東籬的聲音,盈袖懷裡的孩子突然不吃奶了,對著盈袖呀呀叫了幾聲。
盈袖驚喜地笑道:“咦?他在跟我說話嗎?小乖乖,你也知道你爹來了?”
沈詠潔笑道:“才出生三天的孩子,眼睛都看不清呢,哪裡能聽見誰來了?”
謝東籬咳嗽一聲,走到盈袖床邊,伸手撂開床簾,“今兒怎麼樣了?這小子可鬧你了?”
盈袖抱著大紅緙絲百子圖襁褓靠床坐著,頭上綰了一個簡單的墮馬髻,帶著齊眉勒子護著腦袋,身上穿著蓮青色細棉布的寢衣,肩上搭著餵奶的巾子,仰頭看著他笑。
她懷裡的兒子居然跟她一個姿勢,對著謝東籬的方向轉過來。
沈詠潔在旁邊看見了,大奇說道:“咦?還真的好像是能認出聲音呢!”
盈袖笑道:“娘,他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東籬經常跟他說話呢,可能是聽熟悉了。”
“胡說!在肚子裡怎麼能聽見外面的人說話?”沈詠潔不以為然,“我說啊,是父子天性,再也割捨不斷的。”
謝東籬彎腰從盈袖懷裡將孩子抱起來逗了逗,笑道:“都對都對。”一邊讓盈袖歇息,不要太勞累了。
盈袖餵了半天奶,又跟沈詠潔說了會兒話,確實很勞累了,打了個呵欠,闔衣躺下了。
謝東籬放下帳簾,將孩子交到乳孃手裡,才跟沈詠潔出了暖閣,到外屋說話。
“岳母大人,張四爺最近可有信來?”謝東籬問起張紹天的行蹤。
沈詠潔點點頭,“前兒來了一封信,說是在江南的事差不多了,要我們母子都過去呢。”
謝東籬心裡有數,知道他交代張紹天辦的事應該辦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