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簡直是馬上要暈過去了,她支吾了好久,盈袖才聽明白。
原來這第二個女子,生孩子已經是兩年前了!
只是一直用著乳孃司特殊的食物,才能一直保持有奶。
但也只是有奶而已,奶水已經不多了……
第三個女子倒是不等盈袖問話,馬上道:“公主殿下,小婦人是今年年初生的孩子!”說完還仰著下頜,跟另外兩個低著頭的乳孃比,顯得更加高傲。
盈袖好笑地看著她:“年初是幾月?一月還是二月?”
“一……一月。”那女子心裡一跳,高昂的頭顱只好低了下來。
“嘖嘖,也快一年了,你驕傲個啥?”盈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回頭看著李德新,“這三個乳孃生孩子的時間離現在已經太長了,更別說我的孩兒還要六個月才能生,到那個時候,她們還能做乳孃嗎?沒有奶水了,讓我的孩子吃什麼?你是存心要餓死我孩兒嗎?是不是就是你們這種手段,所以我東元國皇皇室的皇子和公主才夭折得那麼多?!”
李德新被盈袖的目光看得戰戰兢兢,嚇得不行,雙腿一軟就,就跪在她面前。
盈袖急忙讓開,不悅地道:“你別跪我,你要跪,就去跪陛下,跪東元國皇室的列祖列宗!——你對不起的是他們!”
元宏帝的目光微凝,面色黑沉下來。
居然還有這種事?
難道真是宗人府在作妖?這樣挑出來的乳孃根本就不管用?
盈袖瞥見元宏帝的神情,知道這眼藥是上成功了。
其實宗人府挑乳孃並不是這樣無用,挑選乳孃的第一標準是對皇室忠心也無可厚非,別的條件也不會少,比如產奶量,和生產的時日間隔等等。
但盈袖知道,故意給她添堵作梗的人,肯定是不會用到這些條件的,所以她將計就計,把針對她的“特殊情況”,反口說成是宗人府乳孃司的普遍情況。
這樣受害的就不是她一家,而是整個東元國皇室!
拉大旗扯虎皮的做法,不是隻有陸瑞蘭會用的,盈袖是謝東籬親手教出來的,這些手段不是不懂,只是以前沒有用過而已。
宗人府的宗令這時也來了,站在李德新身邊,聽得滿頭大汗。
陸家對他有恩,他也一直跟陸家交好,陸瑞蘭大女兒的女婿能進宗人府乳孃司做執事,就是走的他的門路。
因為那時候,陸瑞蘭不僅有陸家做後盾,還有風光一時的謝副相做後盾,很多人都願意巴結她,很多事不用她開口,自然有人給她辦得妥妥帖帖。
宗人府乳孃司的執事可是肥差中的肥差,其中的油水不足為外人道也。
盈袖的這一番指責,對於宗人府宗令來說,就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他不反對盈袖的說法,那麼整個宗人府,恐怕就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可如果他要反對盈袖的說法,盈袖就會問他為什麼會給她三個不合格的乳孃,那隻能說明,宗人府乳孃司不是故意為難她,就是有人故意針對她。
責任,就只會在李德新一個人身上。
思來想去,宗人府的宗令決定丟卒保車,讓李德新一個人承擔責任。
反正這件事也是跟陸瑞蘭有關,李德新是她女婿,承擔責任也是該的。
宗人府宗令心下已定,抬手沉痛地道:“這事是我監察不力,李執事翫忽職守,才造成這樣的結果。微臣請陛下重罰。”
元宏帝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只要不是一貫性就好。至於你們給公主殿下送的乳孃,實在是不合格,著令收回,另選合適的乳孃。”
還要送?
盈袖笑了笑,對元宏帝道:“請陛下給我孩兒一條生路,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