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
當著她的面就要處置她的婆子,這豈止是不尊敬她,這已經是把她不當親戚了!
以陸瑞蘭在謝家的地位,她房裡的貓兒狗兒盈袖都應該捧著敬著,才是大家子的規矩。
可惜盈袖就是不遵從她的“大家子規矩”,陸瑞蘭放出來的“貓兒狗兒”只要撓到盈袖,那是打死不饒。
很快院門外進來兩個粗使婆子,拎著一桶冷水澆到牛婆子身上,將她澆醒了。
牛婆子甦醒過來,轉著腦袋看見陸瑞蘭,張著嘴嚎哭:“大夫人!大夫人!救救老奴!求求您,救救老奴!”
陸瑞蘭想到牛婆子給她說的那個隱秘,按下心頭的怒氣,終於對盈袖低了頭:“五弟妹,大嫂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次求你一次,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她吧。她是我陪房,跟了我這麼多年,一向很守規矩,今天是為我出氣……”
盈袖扶著採芸的手,隔著一群丫鬟婆子看向陸瑞蘭,淡淡地道:“大表嫂,剛才這婆子罵我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陸瑞蘭沒有做聲。
她當然聽見了。
牛婆子罵盈袖小心天打雷劈,確實很過份,但是在陸瑞蘭心裡,此時牛婆子比盈袖可是親近多了,因此沉默不語。
盈袖看見陸瑞蘭這個樣子,心裡更失望,點了點頭,道:“既然在大嫂心裡,一個奴婢比我這個親戚還要重要,我也沒什麼說的。大表嫂可以不把我們這房親戚當回事,那你以為也別說我對你不敬。你本來也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為什麼要尊敬一個看不起我,認為我比奴婢還不如的人?所以大表嫂,我可以放了她,但是從今而後,大表嫂就不要再登我謝家的門了。——我們沒有大表嫂這樣的親戚。”
一席話居然就要跟陸瑞蘭這一家劃清界限了。
陸瑞蘭這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道:“五弟妹,幾日不見,詞鋒見長啊。不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你懂不懂呢?沈詠潔假死十年,大概沒有機會教你吧?”
這是在暗指盈袖沒有家教了。
盈袖剛才本來起了一絲惻隱之心,要放了牛婆子,就跟陸瑞蘭兩清了,以後再也不要看見她。
現在陸瑞蘭毫不相讓,而且連盈袖的孃親都拐彎抹角地數落一頓,實在是太過份了。
盈袖臉色一沉,揮了揮手,“將這婆子帶走,送到刑部。”
陸瑞蘭大驚,忙上前幾步,站在牛婆子身邊,對那些婆子道:“你們誰敢?她是我的人!”
盈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些婆子。
那幾個婆子對視一眼。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上前,一把抓住陸瑞蘭的胳膊,另外兩個就將牛婆子倒拖出去,往二門上去了。
“大表嫂,原來你今天來,是專門來咒我和我的孩子,不是來恭喜我的。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送劉大夫人出門。”盈袖揚聲吩咐,對陸瑞蘭拱一拱手,“以後再也不見!”
陸瑞蘭冷笑:“你說不見就不見?——哼,我告訴你,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她就不信,當謝東籬以後需要人幫助他登上皇位的時候,盈袖還能這樣猖狂!
在她的夢裡,謝東籬的兩個哥哥謝東義和謝東鳴可是他打天下的得力助手!
“我是很後悔,我後悔我為什麼到現在才對你說出這番話。我早就應該這樣對你,就不會受那麼多窩囊氣了!大表嫂,你的兒子女兒還在京城,求著我和我們大爺呢。你既然不顧念親情對付我,還指望我是爛好人,能夠不計前嫌地對你兒子女兒好?——別做夢了,我會把你給我受的氣,都給你兒子女兒嚐嚐!”
陸瑞蘭今天被盈袖簡直擠兌到牆角去了,這樣的盈袖讓她一次次驚訝,她下意識道:“你敢?!你要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