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樂笑了,打趣道:“是聘禮嗎?我娘昨兒還說,你的聘禮不知道什麼送來,我們也好準備嫁妝。”
其實嫁妝都是準備好的,但嫁妝一般是根據男方的聘禮來的,因此知道對方的聘禮,才算是能正兒八經辦嫁妝了。
鄭昊笑著上了車,一邊點頭道:“你也可以當是聘禮。反正都是給你的,隨你怎麼用都行。”
眼看著鄭昊的大車消失在長街盡頭,似乎融入了落日的餘暉,沈遇樂的心裡越來越慌。
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就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
晚上她甚至做了一夜稀奇古怪的夢,醒來覺得渾身疲累,好像要生病的樣子。
等到中午鄭昊的人將一箱箱禮物給她送了進來,她開箱看過,才知道事情嚴重了。
“你們二公子呢?”沈遇樂肅然問那幾個送箱子過來的僕婦。
她們都是鄭昊從南鄭國帶來的家僕,聞言忙道:“我們二公子回南鄭國去了,這些家當都是我們二公子的,如今給沈二小姐收著,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他回南鄭國做什麼?”沈遇樂大吃一驚,“為什麼昨天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那幾個僕婦也不知道主子的事,南鄭國的事,目前還只有鄭昊知道得最清楚,其次就是謝東籬,旁人都還矇在鼓裡。
當然,再過一陣子,整個中州大陸就會知道了。
畢竟一國內亂,父子、兄弟相殘,是怎麼也捂不住的。
沈遇樂在屋裡著急得轉了一會兒,想到昨天鄭昊說過,在到她家來之前,去了謝家,馬上命人備車,要去謝家見盈袖。
……
盈袖剛剛吃了早飯,她看著太醫給謝東籬換了傷藥,又服侍他吃了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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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籬的傷勢未愈,胃口不是很好。
他吃了兩口就歇息去了。
盈袖便坐在暖閣的羅漢床上,跟管事媳婦和大丫鬟們商談過年請客的事宜,剛剛開了個頭,就聽見門口傳來沈遇樂的聲音,“表姐!表姐!你在不在?”
外面的丫鬟似乎攔不住她,很是惶恐地道:“沈二小姐,五夫人在見管事,請容奴婢進去通傳。”
沈遇樂像是急得忍不住了,推開那丫鬟自己走了進來。
盈袖忙對屋裡的管事媳婦和大丫鬟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沈遇樂匆匆忙忙走了進來,見盈袖已經把屋裡伺候的下人遣了出去,再也顧不得了,著急地坐在盈袖身邊,拉著她的衣袖,道:“表姐,你可知道鄭昊為什麼要突然回南鄭國?”
盈袖眉梢輕挑,“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沈遇樂愕然,“他昨天來看我,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今天還讓人給我送了許多個大箱子,說是他所有的東西,都給我了。你說這算怎麼回事?聘禮不像聘禮,年禮不像年禮,都像是……”
她戛然而止,不敢再說下去。
鄭昊的那個舉動,就跟交代遺言似的。
沈遇樂將鄭昊給她的紫玉佩拿了出來,“表姐,還有這個,他交給我的,說是他自請為庶民的時候,他父皇偷偷給他的,整個南鄭國獨一無二的紫玉佩。”
盈袖湊過去看了看,道:“這玉質不錯,裡面的紫絮形如蓮瓣,跟真的似的,確實是無價之寶。”
沈遇樂嗔道:“表姐,誰讓你看玉了?這裡面據說是真的蓮瓣碎片呢!”
盈袖吃了一驚,“真的蓮瓣碎片?不可能!怎麼會到玉石裡面呢?!”
“當然,你仔細看,就這裡……”沈遇樂將那紫玉佩塞到盈袖手裡。
盈袖一接過來,就覺得手心灼熱,奇燙無比,腦子裡嗡地一聲,整個人往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