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樂出嫁好幾年的姐姐沈遇歡也回來了,剛剛在她房裡勸了她出來,迎頭看見盈袖和王月珊來了,沈遇歡忙上來跟盈袖和王月珊見禮,又對王月珊道:“娘,妹妹剛剛吃了藥,睡了。”
王月珊點點頭,進去看了一眼,見沈遇樂蓋著薄被子,兩眼緊閉,像是睡著了的樣子,忙走過去給她掖了掖被子,才出來跟盈袖說話。
沈遇歡當年的親事也是橫生波折。
她看上一個窮書生,也是這樣尋死覓活,非嫁不可。
王月珊被鬧得沒有辦法,差一點就同意了,還是盈袖偶爾一次見了那個窮書生,對沈遇歡說了一句,那人牙齒太黃,才一下子打消了沈遇歡的念頭。
沈遇歡後來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怎麼就看上那個窮書生?
先不說是不是嫌貧愛富這種觀念問題,就說窮書生跟自己從小生長的環境不一樣,生活習慣也是大大不同,成親以後如何過日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豬油蒙了心,非要嫁給那個人?
後來她打消了念頭,嫁給了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弟,如今兒子都生了倆,過得很是不錯。
“娘,您別擔心,妹妹跟我當初一樣,一時想不開而已。您讓盈袖表妹去勸勸她,說不定就勸好了。”沈遇歡因為那次的事,十分感激盈袖,也很信賴她的能力。
盈袖汗顏,訕笑著道:“上一次是歪打正著,表姐可別把功勞記到我頭上。表妹呢,我可以勸,但是聽不聽,不在我,全在她。”
“我們曉得。如今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王月珊點了點頭,揉了揉頭疼的額角。
盈袖瞥見王月珊黝黑的髮髻旁邊多了一根閃亮的銀絲,心裡也不好受,忙福了一福,就進去陪著沈遇樂去了。
王月珊吩咐人準備晚飯,就擺在沈遇樂的房裡,把這裡留給遇樂和盈袖兩個人,好讓她們能說說體己話。
王月珊和沈遇歡剛走,沈遇樂就睜開眼睛,拉著盈袖的手,委屈地嘴癟了癟,又像是要哭的樣子。
盈袖忙給她擦了擦眼角,道:“表妹,你聽我說,別再哭了,也別再折騰自己。你無論怎麼做,都是無濟於事,還不如開開心心地,別想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沈遇樂撐著床板坐了起來,身上瘦了一大圈,白色的中衣在她身上空蕩蕩的打著圈兒。
“表姐,我省得。就是心裡難受,你讓我哭一哭,等淚流乾了,就不哭了。”她將腦袋靠在盈袖肩頭,真的又哭了起來。
盈袖嘆口氣,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後背,皺著眉頭道:“也不知道你們怎會這樣。嫁個人而已,你們為什麼要弄得跟生離死別一般?表妹,你真的是離了鄭二皇子就不能活嗎?”
在盈袖看來,姑娘家的親事,還是應該聽爹孃的,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像沈遇樂和鄭昊這樣還沒有定親,就生死與之的感情,她覺得難以理解。
沈遇樂和鄭昊之間的這種感情,她隱隱地明白一些,但不是特別明白,正是處在懂與不懂之間。
沈遇樂抽出枕頭下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淚,偏著頭看盈袖皺著眉頭的樣子,道:“如果這會子你突然不能嫁給謝副相了,你就明白我的感受了。”
盈袖想了想,撇了撇嘴,道:“我還是不明白。我這會子就算不能嫁給他,我也不會和你一樣要死要活地……”
她可能會傷心,會難過一陣子,但是過了這陣子,她就會恢復,會收回自己的心,等著嫁給自己的良人。
她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和沈遇樂一樣,弄成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沈遇樂白了她一眼,用胳膊枕著自己的後腦勺,往後靠在床板上,悶悶地接著說:“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