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大事了!”呂大掌櫃顫抖著聲音說道,他圓胖的臉上紅成一片,連眼睛都紅了。
“什麼大事?”沈詠潔的心裡一沉,暗暗祈禱不要是跟自己的兩個兒女有關。
但卻是怕什麼來什麼……
只聽呂大掌櫃悄聲道:“夫人,小的才剛聽說,老爺聽了張姨娘的話,下午拿了大小姐的畫像,往北齊大皇子住的臨風館送去了,說是……說是……北齊大皇子在挑側妃!”
“胡鬧!”沈詠潔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挑側妃?張姨娘怎麼會知道?!我都不知道!從來沒有聽我爹提過!再說北齊皇子,怎麼會自己來東元國挑側妃?都是咱們送過去,由北齊皇帝再分派下去的!——真是太胡鬧了!”
“小的聽說,是張姨娘前夫家裡的親戚,在迎賓館做打掃上人,聽說了這件事……”張氏跟司徒健仁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避人,因此呂大掌櫃打聽到了。
司徒盈袖在裡屋聽見,也吃了一驚,忙走出來問道:“娘,出了什麼事?”
“沒事,娘有事要去問問你爹。”沈詠潔回頭對司徒盈袖道:“你在這裡看著你弟弟,我去去就來。”說著,急匆匆帶著呂大掌櫃又往司徒健仁和張氏住的地方去了。
“我要見老爺。”沈詠潔來到司徒健仁和張氏住的正院上房,疾言厲色說道。
張氏笑著迎了出來,道:“大夫人,老爺睡下了。有事您明天來說吧……”
啪!
沈詠潔揮手就是一巴掌,將張氏打翻在地,指著她厲聲道:“若是我女兒有個好歹,你就給她陪葬吧!”說著又踹了她一腳,自己往裡屋闖去。
司徒健仁果然在裡屋睡得呼呼地,滿屋都是酒氣。
沈詠潔立刻對自己的婆子吩咐道:“打一盆冷水過來!”
一個婆子去了浴房,拿小銅盆裝了一盆冷水出來。
“給我潑!”沈詠潔指了指在床上醉得睡死過去的司徒健仁厲聲說道。
那婆子是司徒家原來的婆子,很怕司徒健仁,只低著頭,畏畏縮縮不敢動。
沈嬤嬤從她手裡接過銅盆,呼地一聲往床上睡著的司徒健仁身上潑了過去!
那冷水潑了司徒健仁一頭一臉,連床上的被褥都澆溼了!
“老爺!”張氏搶著從外屋撲到司徒健仁床前,也被潑了一頭的水。
司徒健仁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見張氏滿頭滿臉的水,趴在自己床邊瑟瑟發抖,再抬頭,他看見沈詠潔滿臉怒氣地站在床邊,臉色又變了變,忍著怒氣道:“這是怎麼了?”
沈詠潔揮了揮手。
沈嬤嬤忙帶著丫鬟婆子退到門外的迴廊上去了,將裡屋留給沈詠潔、司徒健仁和張氏三個人。
沈詠潔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對司徒健仁壓低聲音道:“你把我女兒的畫像送到北齊大皇子那裡去了?”
司徒健仁見沈詠潔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便不再隱瞞,坐了起來,掀開溼漉漉的被子,不滿地道:“就這事?你就敢潑我的水?”
沈詠潔深吸一口氣,惱道:“你快說!是還是不是?!”
“你操哪門子心?人家未必瞧得上你女兒呢!”司徒健仁輕蔑說道,下了床。
張氏忙拿了大巾子過來給他擦頭臉。
沈詠潔心裡一沉。——真的是送去了……
“……你從哪裡知道這個訊息的?我都沒有聽我爹說過。”沈詠潔沉聲問道,不善地瞥了張氏一眼。
張氏忙低下頭,縮在司徒健仁身邊。
司徒健仁知道沈詠潔看不慣張氏,一見張氏被打得臉上紅腫一片,他就心軟了,硬著頭皮道:“我在酒樓聽人說的,親自去迎賓館打聽了一下了,送了一千兩銀子才把畫像送進去!——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