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嚇得發抖。
“怎麼了?怎麼了?”司徒健仁正在外屋吃早飯,聽見聲音,忙跑了進來。
他看見張氏臉色雪白,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像是受到嚴重驚嚇的樣子,忙坐過去摟住她,輕聲安撫她。
張氏緊緊抱著司徒健仁的腰,在他懷裡抽泣,過了一會兒,才道:“老爺,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大慈悲寺的菩薩來找我,說我曾經許它香油錢和金身,卻至今不去償還,讓我拿命來償……”
司徒健仁嚇了一跳,忙道:“夢是反的!夢是反的!別怕!有我呢!”
張氏搖搖頭,“老爺,菩薩的事,怎麼做得假?——老爺,我想去大慈悲寺捐香油錢和金身,不然,我真的是命不久亦……”
司徒健仁一口應承:“好好!我帶你去!帶你去!”
張氏抬起淚眼淋漓的俏臉,輕聲道:“謝謝老爺……老爺待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司徒健仁哈哈一笑,起身道:“你等著,我去外院讓他們套車。”
張氏點了點頭,目送司徒健仁離去之後,便命人將自己女兒叫了過來,“春運,一會兒跟娘去大慈悲寺上香。”
凡春運心裡一動,“娘,真的要大慈悲寺?”
她知道那個地方不是普通的寺廟。
張氏笑了笑,湊到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今天就送你去找你舅舅……”
凡春運激動得發抖,一把抓住張氏的手腕,“真的嗎?娘,是真的嗎?”
張氏點點頭。
司徒健仁興沖沖出去套車去,卻在二門上遇到沈詠潔。
“你去幹嘛?”沈詠潔故意問道,一副要阻攔的樣子。
“我要出去,你管得著嗎?”司徒健仁頭也不回地道,大步離去。
沈詠潔對自己的婆子吩咐:“去張姨娘院門口守著,一個人都不能放出去。如果有人要出去,立刻來回我!”
她對張氏的心理摸得很清楚。
如果不攔著她,她肯定要懷疑,說不定今天就不走了。
但是如果拼命阻攔她,張氏一定千方百計要出去。
賤人一般都是光明大道不走,專門要揀歪門邪道走的人。
凡春運換上自己最喜歡的衣衫,戴上最喜歡的首飾,來到張氏房裡,道:“娘,外面又多了幾個婆子。”
張氏坐在妝臺前梳妝,冷笑道:“我就知道!那沈詠潔笑裡藏刀,根本就見不得我好!”
凡春運坐到她身邊,想問話,但是見周圍都是沈詠潔的耳目,只好把話嚥了下去,只等司徒健仁來接她們孃兒倆。
沒過多久,司徒健仁就來了,道:“車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走。”
張氏站了起來,挽著司徒健仁的胳膊,道:“我要帶春運一起去。”
“當然一起去。”司徒健仁和藹地朝凡春運點點頭,“跟我們一起去。”
三個人走了出去。
在院門口的時候,被守門的婆子擋住了,她支支吾吾地道:“老爺,夫人說了,張姨娘和二小姐不能出去……”
“夫人說不能出去,老爺我說能出去!這個家到底誰做主?!”司徒健仁怒吼道,一把將那婆子推開,帶著張氏揚長而去。
凡春運跟在他們後面急步跑了過去。
那幾個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忙去給沈詠潔報信。
張氏只怕沈詠潔追了出來,急忙催促司徒健仁走得飛快。
沈詠潔故意在煙波閣裡磨磨蹭蹭,估摸著他們差不多上了車,才追了出來。
“張姨娘,你怎麼能出去?!”沈詠潔大聲說道,又叫司徒健仁:“老爺,有什麼事,在家裡不能上香嗎?非要去大慈悲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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