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散發淡淡的瑩白淺紫的光芒,這一次,不知是不是回到了清遠堂,那光芒比昨天居然要燦爛一些。
阿財黑豆似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衝著那赤金罐子呲了呲牙。
那瑩白淺紫的光芒慢慢擴散著,漸漸要將床上的盛思顏籠罩進去了。
阿財的身子一下子拱了起來,全身的刺根根分明,它退後兩步,然後朝前猛衝,朝那赤金罐子撞過去,將它從拔步床邊上的小桌子推落到地上。
赤金罐子發出咣噹一聲脆響,在靜謐的夜空裡顯得格外響亮。
阿財隨著那股巨大的慣性,也從小桌子上跌落到地上,小小的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子暈了過去。
在外間值夜的丫鬟聽見了這聲音,忙在外面問道:“大少奶奶?怎麼啦?”
就在這時,周懷軒終於大步走了進來,制止了值夜的丫鬟,自己一個人走入內室,將門緊緊插上。
他回來的晚,本來是不打算回內院的,結果一回去,就在外院聽周顯白說,盛思顏命他將裝著紫琉璃花苞的赤金罐子拿到內院清遠堂去了,只好馬上趕了進來。
一進臥房,他就看見地上的赤金罐子裡散發的瑩白淺紫的光芒居然比昨天更盛!
周懷軒唇角緊抿,先衝到床邊,往正哼哼唧唧快要醒過來的盛思顏肩井處摁了一下,讓她完全暈迷過去。
然後周懷軒才退回兩步,揀起地上的赤金罐子。
這一次,那赤金罐子一入手,他就知道不好,因為他馬上就被那光芒帶入了似真似幻的境地。
……
他又回到了墮民最神聖的地方——神殿。
同樣是穿著白袍的大祭司,大祭司面前的大缸裡有著五朵漂浮在水面上,含苞待放的紫琉璃睡蓮,阿財蹲在石桌上,看著大祭司。
不過大祭司的樣貌比上一次他看見的時候,要精神許多。
幾個穿著灰袍的人站在大祭司下首,還有一個穿著白袍的女子,對他躬身行禮道:“大祭司大人,請問您找我們來,有何吩咐?”
周懷軒一怔。那穿著白袍的女子正是曾經的墮民公主白婉。但是比白婉的樣貌要年輕稚嫩許多。——這是白婉年輕的時候?
大祭司看著在底下站著的這些人,臉上的神情悲慟慘然。
他抬頭,兩眼直愣愣地投向遠方空曠的星空,突然說道:“……我居然睡著了。不僅睡著了,我還做了一個夢!”
中間一個穿著灰袍的人抬起頭。
這人正是墮民的大長老。
墮民的大長老看著大祭司,低聲問道:“大祭司大人您從來沒有睡過覺,這一次是什麼原因?”
大祭司看著大長老,臉上的神情似悲似喜,低聲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不,也許不是夢,而是神諭。我要關閉神殿,向上天祝禱。”
幾位大長老和白婉對視一眼,躬身應了,退出神殿。
周懷軒看著大祭司在神殿裡對著上天祝禱了七天七夜。
然後大祭司開啟神殿的大門,召集所有墮民,對他們道:“我的孩子們,我要血祭,為大家爭取第二次活命的機會。你們要記住,繼續鍥而不捨尋找天命人。這是我推算的一些天命人會出現的地方,你們拿去,等血祭結束之後,就出發去找天命人。”
墮民們對他們的大祭司無比信服,紛紛躬身應了。
大長老從大祭司手裡接過演算的手稿,給他行了墮民的大禮,躬身退下。
大祭司在眾人面前再一次關閉了神殿的大門。
周懷軒如同一個影子一樣站在神殿一角,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這一次,他確信他看見的是墮民曾經告訴他的往事。
那是三十多年前,